白衙内同搽旦上白衙内詩云借坐衙門放告牌,引得他人挿狀來。專待囚牢身死後,方纔做了,永遠夫妻大稱懷。自家白衙内的便是。我將孫孔目下在死囚牢中,早晚便是死的人也。俺夫妻永遠團圓到老,兀的不快樂殺我也!正好飲酒,争奈無有了。我使的伴當去那同知家裏取酒。夫這早晩
怎生不見來?正末扮祇候上,云自家山見的便是。我昨日救了俺孫孔目哥哥,今夜晩間殺曰衔内,我打扮做個祇候人,提着這瓶酒,我則能勾到那厮根前,我自有個主意。天色晚了也。行動些,行動些。唱中吕粉蝶兒酒果做緣由,安排下這場反鬬。兩事家不肯干休,打這厮損别人,安自巳。他直吃到上燈前後,猛可裏擡頭,不覺的助殺氣,冷風吹透。醉春風我想那一個濫如猫,這一個淫似狗,端的是
潑無徒賊子,更和着浪包婁出盡了醜醜情理難容,殺人可恕,怎生能彀?做見科,云兀的不是酒?白衙内云放下酒,你自出去。正末云這厮趕將我出來,我則在這窻兒外聽着,看他說甚麽。搽旦云衙内,你坐着,我去看些好莱蔬來,再吃酒哩。正末採住旦科,云潑弟子,你認得我麽?則我是王重義。休言語,但開口,牌子上則一刀。搽旦云好漢,饒我性命。正末唱上小樓不要你將没作有,則要你貪花戀酒。我則見
那一來一往,一上一下,擺腦搖頭,則爲你這個不識羞,和那個賊禽獸雙雙的成就。可唱你那眉兒鎭常扢皺。正末殺搽旦利云我把這一顆頭且放在這裏。我可殺白衙内去。這厮醉了,我怎麽肯不明不暗殺了這厮?不免將涼酒喷醒他來,我慢慢的殺他。末遲。做噴科,白衙内云葢了天窻,猫溺下尿來了。做見止末科,云仍是誰?正末唱
么篇争知道他在我靣前,不隄防我在他背後。只見他手脚張狂,左右攔當,何處奔投?則爲這喫劒頭送得俺哥哥牢内囚風也不透。可唱你那夫妻每醉了還依舊。正末殺白衙内科,云我把這兩顆頭都拏將來,做搭裏放者。再將他衣服上扯下一塊來,撚做箇紙撚,去腔子裏蘸着熱血,在白粉壁上,寫道是宋江手下第十三個頭領,黒旋風李逵,殺了這白衙
内來。詩云從來白衙内,做事忒狡猾。拐了郭念兒,一步一勾搭,惱犯黒旋風。登時火性發,隨你問傍。人該殺,不該殺!寫是寫了,不免將着這二顆頭到梁山泊上宋江哥哥根前獻功去來。唱小梁州誰着你一世爲人將婦女偷,見不得皓齒星眸。你道有閒茶浪酒結綢繆,天緣輳,不枉了好風流么篇雖則是婚姻注定前生有,到的我里爹爹一筆都勾。邢裏也月下客,氷上叟,多管是殺人的領袖。云俺如今回去見宋江哥哥,他問道山兒,你那泰安山
則獻上這血瀝歷兩顆活人頭。下宋江引吳學究、孫孔日同卒子上宋江云某乃宋江是也。因爲神行太保戴宗打探李山兒消息,說孫孔目兄弟到得泰安神州廟半山裏草叅亭子上回來,今不見了他的渾家,兀來是被白衙内拐騙去了。想這厮是箇有懽右勢的人,李山兒一個,如何近傍得他?爲此與吳學究星夜領一枝人馬前來接應。幸喜孫孔目兄弟巳先來了,單不知李
山兒的下落。大小僂儸,作速與我趲上去者。正末上,云兀那來的軍馬,不是我宋江哥哥也。宋江云那挑着兩箇人頭的,不是李山兒麽?正末云俺李山兒獻功來。擲八頭科唱滿庭芳奉哥哥,元戎帥首,着我山兒孔目同去泰嶽神州。又誰知草叅亭上剛回後,早不見了潑賊淫囚。他兩個笑吟吟成雙故偶,背地裏悄促促設計施謀來。正末云此時孫孔目哥髙趕上去,正要尋個大衙
門告他卜來。豈知白衙内那厮早借一座大衙門坐着,專一把拏住,發下死囚牢裏。惜望死了,與他渾家做了永遠夫婦。可不好那?唱專等待來追究,便將他牢監固守,只落得盡場兒都。做了鬼胡由,當日在哥哥根前立下軍政文書,若不救孔目出來,豈不怕輸了我李山兒這一颗頭。那十二月因此上裝一個送飯的沾親帶友,那一個管
牢的便不亂扯胡揪。他見了咱拏着的是飯羮羊肉,就待要一氣兒呻上兩盞三甌,他怎知道下的有砒霜巴豆?但喫着早麻撒撒,害得個魄喪魂丢。堯民歌那時節先打發了孫家孔目出牢囚,我,就直到他衙門裏靣報𡨚讐。只見他兩個醉中情意正相投,更遇着我爲他取到沽來酒,清也波謳清謳,樂未休。只這兩句是他死時候。宋江云他每兩個唱着的是甚麽曲兒,你就殺了他來。正末云當日那滛婦姦夫暗地期約,一個唱
道眉兒鎭長扢皺。一個唱道:夫妻每醉了還依舊,□個跳上馬,呀,不約兒赤便走。今日撞着俺黒爹爹李山兒,一把𭡗住頭髻,按翻地上,着他仍舊唱這兩句曲兒。聲未絶口,早磕擦的一板斧,一個劈下頭來。唱隨尾他他他也㑹一騎馬雙䭾着走。怎知俺兩板斧劈下了頭。這都是親身作業親身受,不枉了立軍狀,前山見,果應了口。朱江云今日枭了姦夫滛婦之首,都是李山兒之
功也。小僂羅將此兩個首級,掛號梁山泊前,警諭衆庶。一靣就忠義堂上窨下酒,卧畨羊,與孫孔日、李山兒共做一個慶喜筵席者。詞云
元曲选
| 传统分类: 集部 | 词曲类 | 散曲之属 现代分类: 文学 | 诗词 作者: 明 臧懋循 编校、明 陶宗仪 等 撰 朝代: 明 版本: 万历时期刊本 刊印朝代: 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