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堂，示衆。第一句特地天涯，第二句斧劈不開，第三句描𦘚不出。若向第一句薦得，古今無餘；第二句薦得，富貴天然；第三句薦得，荆棘橫身。此三句子，在諸人不無平交；若在粟菴無人處，斫額有分。入新禪堂，僧問：某甲禮拜，請師答話。師云：今日不答話。云：因甚不答話？師云：只恐不是玉，是玉也大奇。乃
云：彼國土、此國土，無非一個禪堂，因甚又要移東過西、更新換舊？震威一喝，云：三世諸佛出入分明。起七。入得斯門，坐斷千差萬别；悟得斯道，萬𧰼之中獨露。若向紅爐𫟚拾得片雪，諸人不畏眉鬚𨼢落，粟菴又何妨焦頭爛額？輪坡乃舉：壽昌和尚云：冐雨衝寒去，披星戴月歸，不知身是苦，惟恐行門虧。師云：壽昌老人通身鐵橛，凜冽人天，殊不知手長袖短，徒勞𧩊拍。磬山今有一偈要與壽昌鬭劣：日看田兮夜看山，循𤨔個個透重關，龍孫脚下爭頭出，一夜雷神𢗅莫刪。
蒔秧。銅頭鐵額，攢蔟一處，合泥和水，驀直將來，更莫論高低，何須問多少？挿鍬說大義，咲倒潙仰老，泥牛鞭起解翻身，絶無遺漏荒蕪了。所以，香林因僧問：如何是衲僧活計？香云：耳𫟚種田。磬山則不然，有人恁麽問，向道：𦕨𫟚種田。且道：磬山是？香林是？耳𫟚種田湖海徧，𦕨𫟚蒔秧當處眞。即今莫有𦕨親手快出來與磬山作主者麽？遂展手，云：把將秧科來貼，單撫而齊劈不開，毋拘上中下，說甚前後三，秖將一一分明，個個擡眸薦取。起七。法昌糾木羅漢，富嫌千口少；汾陽用酒肉，貧恨
一身多。磬山不作者般勢態，只慣現錢交易。以竹箆𡎺地，云：禪牀動也，火爐動也，汝等一夥赤⾻律眞人向甚處蹭足？遂旋風打散，云：切忌停囚長智藏。雪大師獨供起。七。佛法無兩樣，人卻有南北，痛澈娘生面，眉毛急撕結。且道：娘未生時，面目在甚處？𠰚。大地山河一片雪。牡丹花開。舉：陸亘大夫見南泉，曰：肇法師也甚奇怪，解道：天地與我同根，萬物與我一體。泉遂指庭前牡丹花，云：大夫！時人見此一株花，如夢相似。師云：此則公案，判斷者如麻似粟，諦當者沙中揀金。要識大夫
麽？滿腹珠璣全吐露；要識南泉麽？離奇怪誕句偏陳。如此一貫如如，見者、聞者另增氣槩。飽飡雨露天香美，歲月滋培富貴賒，若向指端觀指處，春風吐舌嚼明霞。採茶。聲呼谷應，功不浪施，舉古明今，翻然擲地。試看潙仰採茶次，潙云：終日只見子形，不見子聲。仰撼茶樹一下，潙曰：子只得其用，不得其體。仰云：和尚又作麽生？潙良久，仰云：和尚只得其體，不得其用。潙云：放子三十棒。仰云：和尚棒某甲喫，某甲棒阿誰喫？潙曰：放子三十棒。師云：汝行深艸，我入荒村。潙仰父子固
乃如是，若要華劈將來，且聽下文注脚。嫩綠叢雲入望賖，旗鎗拈放漫矜𧩊，直饒體用分明舉，已覺和身艸𫟚蛇。募緣還山。舉：演祖云：四五百石麥，二三千石稻，好個休糧，方𦒿婆不得。妙！妙！妙！磬山寺𫟚，家風克紹。三伏居城四十日，五六十石米麥歸，狸奴白牯飽安居，且喜事事稱如意。第一事，田園荒蕪盡剷除；第二事，門徑殿堂淨洒掃；第三事，𠰚。遂以拂子作㸃雲勢，云：嶺上一片黑雲生，管敎平地盡𫉬寳。且道：是法寳？是財寳？知恩者多，負恩者少。
午日因事。淸淨門庭，毋容𪧐垢，𪧐垢若容，塵漸積矣，道心危矣，百法壞矣。時値天中節令，不灑雄黃燒酒，豈挂百舌靈符？自有懸空蒲劍、倚門艾虎，致令千妖百𡢨、諸般惡毒嗅之腦裂、觸著魂消，則山林肅靜、一衆淸安，然後放出久牧牛兒，東觸、西觸肯犯他國王水草，怎如一味隨分納些些好？遂以手作⾓黍勢，云：且道：者香料作麽生啖嚼？咬卻鋒鋩三𨾏⾓，粘牙帶齒更隄防。燈節。有一句子到諸人，諸人𦕨前闊亮；無一句子到諸人，諸人𦕨前濶亮；有一句子𦕨前闊亮的如是，無
一句子因甚𦕨前闊亮？不信道：歷刼孤輪輝不夜，莫從燈影借光行。因事。粟菴自來山中佛法時時說些，獨許今年說得最多，又恰好祖山文契幾乎埋没烏有，今得理料淸頭；祖翁田地幾乎分疆列界，今得四止分明。更看操戈入室，令出森嚴，放出子湖狗子，久潛妖𤜶，逃攛無地，覬覦心生，腦門迸裂。遂卓拄杖，云：中心樹子崢嶸勝，祖道馨香閤國聞。中秋。舉：寒山子云：吾心似秋月，碧潭光皎潔，無物堪比倫，敎我如何說？師云：寒山子開口比倫，句句說破，
勘驗將來，由是階下漢。我此一衆，不問天上月圓、人間月半，箇箇眞月當前，盡未來際光明皎潔。顧左右，云：白即隱，黑即現。除夕。一年將盡夜，萬里未歸人，滿堂只是個漢，未審更少阿誰？復靠拄杖，云：三千界內惟恐覺遲。起七。掩息如灰，猶是時人功幹。粟菴今有一語，大須仔細。遂以竹箆揮散。示衆。舉：德山鑑禪師曰：今夜不答話，有問話者三十棒。時有僧出禮拜，德便打。僧曰：某甲話也未問，和尚因甚打某甲？德曰：你是甚處人？僧曰：新羅人。德曰：未
𨂍船絃，好與三十棒。法𦕨益云：大小德山話作兩橛。德山宻云：大小德山龍頭蛇尾。翠峰顯云：此二老𪧐雖善截長補短、捨重從輕，要見德山老漢亦未可在。殊不知德山握閫外之威權，有當斷不斷反招其亂的見。還識新羅僧麽？只是撞露柱的瞎漢。師云：翠峰恁麽道，大似仁義盡從貧處斷，世情偏向有錢家。更聽一頌：一匡天下分明是，又勅新羅令一通，人馬郵亭𢗅不徹，萬年鐘鼎銘誰功？貼單。東西十萬，南北八千。遂𢫈票，云：看！看！者花名册子，完全首尾恒如是，鼻孔猶然一串穿。
起七。龍銜寳珠，遊魚弗顧，一躍晴空，轟天霹靂，汝等安身立命處𠰚。擲下竹箆，云：請看意氣天來大，覿面團圞總是珍。起二七。我者𫟚斧劈不開，伊那𫟚針劄不入，驀地相撞著，銀山鐵壁俱粉碎。踢出一履，云：且看祖師生也。貼單。天自高，亦可頂；地自𫝗，亦可踏。於者世界，若個眞人刺刺，其間恰恰的，不迫窄、不寛廣，粟菴說得一尺，諸人行得一丈，好看眉目甚分明，堪作人天大榜様。起連二七。開爐便起連二七，直逼虛空成粉碎。粉碎
時，消息出，碓嘴夜開花，達磨𦕨突出。起二七。怡園主人坐香請示衆，師云：大啓佛祖𤣥𨵿，推出沒量大人，於中縱奪可觀，敎者一夥赤⾻眞人頭腦相似，壁立萬仞，放下長慶蒲團，拈起黃檗禪板，且道一七內所圗何事？驀擲竹箆，云：鞭起沉潭月，乾坤一照中。起第三七。一七又一七，剛到今宵又起七，惹得子湖狗平空哮吼，歸宗蛇特地鼓氣，看者二毒相逢，驀頭一口都咬𭭾，且道𭭾後復甦時如何？左右打散，云：切忌咬山僧，切忌咬山僧。
起連二七。說話怕𦆆纎，行路貴䟎程，打徹娘生面，通身白汗淋，脚下偶然通一咲，頭顱競出挿千尋。牡丹花開，僧問：庭前爭秀麗，綠葉噴天香，如何是慶賞一句？師云：𦕨中瞳子面前人。云：南泉示陸亘大夫，時人見此一株花如夢相似，學人今日請問如何指示？師云：𪾶醒春夢著。僧一喝而退，師云：夢𫟚顚狂。乃云：綠柳埀𮈔，桃花浪𫟚釣盡頭⾓；春風散彩，國色光中脫賺良賢。天地同根，萬物一體，千古之下，欺人俗漢奈有難言乎者？惡心比丘春夢醒矣。驀喚云：如夢如幻。復吐舌。磵南不辭截舌，諸人仔細𦕨睛。
除夕。今當除夕，舉一篇新鮮法要，不圖與諸兄分歲，更要流播諸方。即今雍正元年元旦，山僧上堂𭺾，値堂香燈將上堂牌一撃粉碎，聞伊通身白汗，𢗅無所著。三日後，侍僧聞知山僧，山僧便云：此正更新換舊之兆也。伊聞，欣然捧出。後十五日上堂，埀語云：上堂牌裂破面門，爲諸人說法了也。遂顧左右云：殿堂一年重餙，墻垣四圍彌堅，而今臈底，信乎山僧佛法頗有靈驗。雖然如是，更聽一偈：門庭喚彩非吾願，入室陞堂是本懷，須是除年當又囑，來朝看取舞三台。起七。打破漆桶，拈出一片。維那悅衆：昨夜爲諸人起
七了也，今又要山僧說個甚麽？以竹箆打地。一椎撃碎無他物，個個團圞拈出看。牡丹花開，埀問：從門入者不是家珍，因甚麽又聞聲悟道，見色明心？師代云：不因多滯貨，那得富今朝？遂揮拂子云：渠儂法法無可說，諸人隊隊又上來。說無可說，無辭其繁；聽無可聽，豈厭其頻？正恁麽時，水乳合，針芥投，因甚覿面有千山之隔？共語乃雌黃之别。今將不隔之句、無别之談，涇渭淸分，要使人人當下知歸去也。指花云：天香一朶當門揷，雲外矜𧩊富貴家，尀耐蒲團瞌𪾶漢，不隨聲色亂分拏。復指花云：是
什麽？高聲云：花花貼單。拈票云：覻破鐵壁的者邉著，磨磚作鏡的者邉著，秖如無爲無事人安向甚處？𠰚塞爐脚亦可使得。起七。猛著精彩，何患根本不薦？脚下方磚粉碎時，光明處處都成，現現劒去久矣。爾方刻舟擲竹箆，起起七，磨秃眉毛的乾矢橛，擦穿脊領的麻三觔，心亦不是佛，亦不是物，亦不是山僧舌頭，好爲諸人作艸鞵板子，一任踏過東，一任踏過西，驀然踏得我痛處，嗄！還我牙齒來重砌。法堂前䃗岸功完。就地升高易，從空放下難。以
拂子指岸云：者片地旬日來，𥕎𥕎磕磕，碏碏𨯳𨯳，其聲愈淸，其聽愈豁。爲諸人說法了，汝等若要脚跟穩固，壁立人天。復撃案云：輪椎惡𫐛當軒撃，向背渾無一任看。師病。足起兩旬，掩室維摩，直敎大地黙然，奈爾閶闔門開，窗前黃葉談禪，汝諸人不無一番驚覺，自有一番功進。切記祖師道：心隨萬境轉，轉處實能幽，隨流認得性，無喜亦無憂。者兩樁病恰恰粟𤲅分中，喜則一足踏翻塵世界，憂則一口吞盡五須彌，直至今日卻也平懷，故爲人人說個安心法要。震威一喝云：裂
破乾坤還本相，陰陽消長爲誰𢗅？貼單。驢唇馬嘴一一驗過，遂喚維那悅衆𠰚：次第安排著，且待山僧緩緩與他本分艸料。起七。阿㖿！阿㖿！諸人又來索取山僧性命，還有相救者麽？良久，顧衆云：汝既如是，且看山僧索取諸人性命。以竹箆旋風打散，云：斬起二七。當爐不避火迸，且喜都在者𫟚；當言不避截舌，今當起二七。好是賓主會合，好是啐啄同時，于中意作麽生？參。夜半正明，天𣉊不露。雪朝。古者道：今日雪下樷林有三種僧：一種衲被𫎇
頭究明自己，一種經案上吟詠雪詩，一種火爐邉說喫堂供。且道者三種僧那個合受人天供養？師云：向被頭究明者可憐生，經案吟詠者可憐生，火爐邉說喫堂供者可憐生，更說那個合受人天供養者可憐生？虛空擲下玉珊珊，大地山河絶㸃班，今日與君明白𫟚，明朝還見幾何般？可憐生花朝。百花開笑臉，萬物盡揚眉，耳邉滑落鶯聲碎，唱徹無生曲調稀。會得的，一任拈花折柳；不會的，一寸光陰一寸金。好大衆！試看大禹何等人，尚有如此嚴訓？
貼單。一向放敎深艸去，止今驀鼻拽將來。遂拈票云：東亦蹄踏蹄，西亦嘴對嘴，要且不得動著，動著棒折你驢腰。貼單。位次從來不借借，東西鐵壁了然機，請㸔歷歷分明也，薦取娘生舊面皮。起七。一句本現成，不用多支吾，行則便行，坐則便坐，忽然撞著露柱㘞，便云：是甚麽？擲下竹箆云：參。起七。世界身心輥一團，當陽抛出大家看，驀然觸著非他物，始覺從前被𦕨瞞。颺下竹箆云：要識眞金火𫟚看。
起七。𭭾灰火發，照顧眉毛，鐵樹開花，仔細𦕨睛，奮身萬仞峰巓，潛踪淵源海底，桃花浪暖看頭⾓，一躍龍門宇宙低。貼單。三條椽下坐斷千差，七尺單前壁立萬仞，曠大刼來只是個漢，因甚又要當陽揭示一番，提起一番？新起七。披毛戴⾓，抿耳攅蹄，大家攅蔟一團，秖貴脚踏實地，吾歩汝歩，吾趨汝趨，驀然撞著露柱哥，燈籠呵呵笑不已。咲不已，什甚面嘴？起七。没棲泊處，全身拶入；没捉摸處，一肩擔荷。既爾
恁麽，更有一言相訂著，兩個鼻孔不得出氣，汝要出氣，禍事禍事。起七。一動一靜，是父母未生前；穿衣喫飯，屙屎放溺，是父母未生前；一寤一寐，一喜一怒，是父母未生前。且道個己生的𠰚？生生原是一生生，已未分明切莫分，三寸舌頭一片肉，從來伸縮問當人。分衞。魚貫參徒課祖風，萬家烟竈已通紅，但看凡聖頻囘顧，一鉢擎來不用工。起七。打頭一著要爭先，踏碎沉潭月一團，個個脚跟開口笑，光明烱烱照山川。驀踢履，云：透過三𨵿。
起七。通身有路通身走，切莫滯皮膚，歷刼無餘歷刼身，擺脫蹊徑，碎諸佛頂𩕳，截列祖脚跟，又何須覔之三寸？秖在囘頭自肯貼。單達磨返西天，二祖居東土，總是擔板。柏林今日施大手脚，東勝神洲、南贍部洲、西牛賀洲、北俱盧洲，一齊捺向者𫟚，列爲兩頭，轉天關且向者邉著，𮞉地軸且向者邉著。雖然如是，眉尖飛鸑鷟，莫作等閒看。起七。剜出西山親⾻髓，𨯳開大地火通紅，𨥁釧瓶盤鎔一器，盛屎盛尿盛寰中。忽有個競出云：什甚噐得恁竒？但向道：有柄𭽽盂。
解七。掘地覔靑天，喫力甚喫力？喜今七日完，天歸天，地歸地。汝等一夥赤骨律眞人，一出一入，一動一靜，還覺頂門重麽？驀撃拂子，云：國王水草休云犯，一囘飮著一囘噎。起連二七。若論祖師西來意，曠大刦來，七花八裂，撒向人人𦕨、耳、鼻、舌、身、意，𦕨得力鑑物，耳得力聞聲，鼻得力識香𦤀，舌得力便知味，身得力時觸物，意得力便覺知。粟𢊊又且不然，驀樹竹箆，一齊收向者竹箆頭上，顧左右云：還知祖師西來意麽？擲下云：百尺竿頭入虎穴，紅爐熖𫟚𨼢雙眉。
除夕。道在一芥，一芥之重；道在天下，天下之重。或有云：道在一芥小𫆀？芥子又能納須彌；道在天下大𫆀？天下指其掌。殊不知道之一字，在人小大之道。道！道𫆀！兹當臈月三十夜到來，人人向自己中心樹子上考其顚末、審其虛損，少有𮈔毫虧欠、𮈔毫背向、𮈔毫𣑱汚，不毋自鞭自逼、自追自討，一年淸吉一年，免敎光陰錯過。秖如焚化紙錢、放火燒山、宰牛烹牛、桃符更新，固是門庭揭帳，也是趂𢗅著些手脚。若夫柏林，更不如何若何，一𫝹囘光，還從本得，長安雖閙，我國晏然。且道向甚麽處即恁麽事𠰚？良久云：玉漏滴醒
塵世夢，金鎖開時奏𣉊天。起七。山僧踞虎頭，諸人收虎尾，使得十二時，自倒還自起。起！起！拿住春風活剝皮。起連二七。以聰敏之姿，生𭭾岸頭徒勞把捉；用乾慧之學，苦輪塲中那有了期？以竹箆劃地云：聰敏乾慧劃斷了也，直須乾爆爆的，方可入者爐鞲。參須眞參，悟須實悟，汝等要識眞參實悟句子麽？驀𡎺竹箆云：輪王腦後三寸鐵。起七。今當三七預爲確當，饒是麒麟頭⾓正好磨礱、虎豹牙爪還須截卻，直敎一個個放出咬猪狗的手
脚，東挨西拶、西拶東挨，驀然拶著，卒地斷、爆地折，露柱㸃頭也不是、燈籠㸃頭也不是，忽有個漢出問：𭺾竟如何即是？但向道：只消自㸃頭便是了。起春七。參到生鐵鑄，悟到無𮈔毫，看看都到此，敢保未相饒？紅爐未盡殘年雪，好借春風劈面澆。起七。一句全提，頭上安頭，千差坐斷，肘膊外屈。秖如祖師西來意又作麽生？參牙齒，兩具⾻，舌頭從來不出口。起七。昔雪峰道：望州亭與你相見了也，烏石嶺相見了也，僧堂前相見了也。師云：雪老將一直截徑路列
爲三岐，令一切人太煞迂曲。雖然，也不得有負雪老在。柏林謾說十字街頭、三門頭，即今僧堂中若僧若俗、若男若女相見了，也不得向舉起處承。當向開口處錯會、向舉歩時錯過，没趨向正好趨向、沒栖泊正好栖泊，直下一個個得似熱鐵輪，你有丹砂九轉之功，我便有㸃鐵成金之能。然則語言道斷、心行處滅，曠大刼來八識田中可可的一著子，名謂正句、名謂㞐頂、名謂得住，終是有成壞之相。若果頭橫碧漢四楞踏他，只看趙州云：放下著。雲門云：須彌山。如到恁麽田地，將二老捺在脚板心𫟚，掉轉頭來向山僧面
上噓一噓，不謂酬償一七飯錢，亦知柏林堂中汗馬功高，有則出來揚眉吐氣。如未，山僧先鋒爾。當殿後復卓拄杖，高聲云：起！起！七！進則虎口齊張，退則醉𧰼。當道不進不退，立地𭭾漢三路截斷。試問諸人又作麽生？𠰚艸鞋若解吞生鐵，嚼碎紅爐吐出氷。起春七。只知個事便休休，何須特地覔根由？根由處，莫外求，開𦕨也著、合𦕨也著，不萌枝上春風動，遍地花開香朶朶。
調梅鼎禪師語錄
| 传统分类: 佛教部 | 诸宗部 现代分类: 佛学 作者: 清 明鼎 說、清 實勝 錄、清 實惠 錄 朝代: 清 版本: 嘉興藏本 刊印朝代: 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