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丁丑二月望日，尹叅府遂江居士請師於巴𡎲禪院結制，山門。十方薄伽梵一路涅槃門。既是一路涅槃門，也不須門外打之遶，佛𣪫，金佛不度爐，木佛不度火，泥佛不度水。如何即得？立定云：佛陀𫆀。展具云：達磨𫆀？合十云：僧伽𫆀。禮拜起，復云聻！
方丈。古人喚作方丈地，老僧喚作方丈室。將來烹佛煉祖，道是衲僧巴鼻。喝一喝。上堂，拈香畢維那白槌，師隨喝一喝云：𤣥要料揀賓主照用，一竝漏逗了也。若也不會聽取一偈：野寺孤明夜月斜，高𡎲飛閣遠人家。綠水金輝浮桂影，靑山玉曉墮霜華。問心佛與衆生是三無差別，如何是心？師云門前幾竿竹。進云如何是佛？師云嶺上數株松。進云還有衆生也無？師云心佛與衆生是三無差别。僧禮拜，師下座。上堂：出衆者三十棒，不出衆者三十棒。出衆不出衆
者三十棒。一僧出問話不契，乃云直下三𤣥己露，就中三要齊施。落花流水空去，𣪫前古柏當機。上堂：春已暮，落花紛紛下紅雨。南北行人歸不歸，千林萬林鳴杜宇。我無家兮何所歸，十方世界奚相依？老僧有箇眞消息，昨夜三更月到池。古人恁麽道未免逐境隨流。老僧則不然。春已暮，從來三月多春雨。東西南北不須歸，滴血徒勞傷社宇。老僧無家卻有歸，歸來到處任相依。會得此中眞消息，一輪明月在瑤池。上堂：世尊見文殊在門外召云：文殊何不進門來？殊
云我不見一法在門外，何故教我進門？曹洞宗㫖盡從者裏去。又見二人舁猪，世尊問云者箇是甚麽，人云佛具一切智猪子也不識。世尊云也須問過。臨濟宗㫖須是恁麽來，此不是一橛一見厎硬節擔板禪，此不是伸手豎拳底當門抵戸禪，此是我黃面老子最上一乘禪。直至西天四七東土二三，代代相傳不昧。若在者裏出得頭轉得身，如枯木開花泥人拍掌，便是喞嘹舌頭三千里，六月梅花雪裏開，也不爲分外。問如何是百尺竿頭事？師云木馬𩀱頭三𨾏。⾓進云如何是更進一步事？師云烏龜尾上火輪車。進云
還有向上事也無？師下座。解制上堂：古人四月結制，老僧四月解制不爲𫝉廩無糧，只爲逢暑當避。長連床上濟濟多士。香積廚邊烟烽火熾箇箇想著巖畔共結淸涼大會，作麽生是淸浄一句？夜𠯲簾外轉身難，荆棘林中下腳易。崇禎戊𡩟七月朔日，師受請住䕫州府萬縣寶峯山雲來禪院。結制，上堂，拈香畢，喝一喝云：會麽？會得不可喚作喝。卓拄杖云會麽？會得不可喚作拄杖。豎拂子云會麽？會得不可喚作拂子。畢竟如何？座元出云雲來風曉月，九
嶺樹吟龍。師云疎林橫古路，壘石傍丘山。進云恁麽則大地無寸土某甲獨爲尊。師云你在甚處得者消息來？元便喝。師云再喝一喝看！元作禮。師云也是披露見文。營盆上堂：颯颯凄風繞樹寒，夜深林裏靄雲烟。錢飛粉蝶千家紙，露溼綺羅萬淚衫。獨有長空輝月面，斗牛銀漢玉闌干。上堂：問在答處答在問處，瞒頇一生。不以問求不以答得，儱侗三世。不問而問不答而答。正恁麽問正恁麽答。壯士勞勞失卻珠，怒息摩挲猶在額。
入隊上堂：昨日在忠城裏，野馬飛揚黃塵撲面，看來盡是薄伽梵八萬四千隨好光明。𫝆日在寶峯山，僧儀濟濟鐘鼓喧鳴，又恰是摩訶般若中倒翻觔斗㡳影子。所以道盡大地是沙門一𨾏𦕨，一切衆生是摩訶般若光。既然如是出隊由□入隊時，古今一𫝹不參差。箇中若了無來去，秋月寒蟬到處吹。解制上堂：父母未生以前卻是甚麽消息？空中石頭拱手，樹上烏龜作揖。蟭螟尾長三丈，須彌頂濶八尺。都盧細磨爲漿，令烏有先生擎來不勾拄杖子一口喫。
崇禎戊𡩟冬朔日，師受請住𧃍州府萬縣興龍禪寺。三門，昨日雲來今日興龍。其來無跡其興無縱。出院入院非有非空。既無踪跡亦非空有。者條門限又作麽生？良久云：慈心既滿蛇頭伏，得到龍宮自有珠。佛𣪫，巍巍堂堂磊磊落落，不是塑泥刻木，便是瀉銅鑄鐵。既是者箇門庭，也要斬新作畧。作麽生是斬新底作畧？不向佛禮，不向法禮，不向僧禮，常禮如是，方丈，方圍一丈，縱橫十尺，八萬四千金毛盡是衲僧巴鼻。𤣥要煌煌，照用歷歷。驅耕夫之牛，奪饑人之食。管取撒手歸來，自有通天消息。喝一喝。
上堂，拈香云：此瓣香不與𣃼檀同𩔖，不共沉速同科。生於般若光中，長在常寂國內。爇向爐中，上祝當今皇帝萬嵗萬萬嵗。乾剛坤柔，文經武緯。在在談孝義之化，安磐石以樂春𡎲；處處𦥷道德之風，誦康衢而歌撃壤。又拈香云：此瓣香與天地合其德，日月合其明，先兮弗𨔻，後兮奉時。爇向爐中奉爲郡邑宰官縉紳檀越福緣善慶歌南風於舜田禎集祥迎頌棠樹於周道。又拈香云：此瓣香烟籠三界氣𮖐眞如，爍破瞿曇面門，透開達磨𮮴孔。爇向爐中供養朱提山上月下明老和尚，用酬法乳。獅子嚬呻象王𢌞顧。呀
吒吼動靑黃赤白現全身；轉折周旋南北東西呈海印。乃豎拂子云：此是釋迦如來末後拈底金鉢羅花。以拂子画○相云此是達磨西來二祖神光得髓一句。喝一喝云：此是臨濟大師宗門正眼。今日人天衆前當陽舉出還見麽？打破秦時鏡，現出海潮音。梵播恒沙界，香滿功德林。更有末上一句不妨拈出。周溪魚躍三生石，巴峽猿啼十二峯。上堂：木櫪山與汝相見了也，窄小子與汝相見了也，興龍寺與汝相見了也。是則是，只是不肎承當。若也承當得來，三門頭合掌，佛𣪫後經行。東廊作揖西廊
拱手。何處不與相見？見即見要且不見老僧。老僧即是闍黎，闍黎即是老僧。老僧與闍黎迷卻天下人亦能悟卻天下人。無鬚鎖子兩頭搖，珊瑚枝枝撐著月。僧問和尚道興龍寺與學人相見，未審龍在甚麽處？師云若問其中意，便扣胡張三。進云金翅鳥王在此。師便喝。僧擬進語，師連喝云一問一答卻成漏逗。不自揣摩徒勞心垢。解制上堂：一三如三，二三如六，三三如九。天以九得淸，地以九得寧，人以九得靈，王侯以九鎭寳位而天下平。且道在衲僧分上又作麽生，結制解制用作九
旬，開爐閉爐攝生護生？惟有向上無拘忌，四時常在定盤星。上堂，舉簡李王邀法眼玩牡丹花，命眼賦詩。眼曰擁毳對芳叢，由來𧼈不同。髮從今日白，花是去年紅。艶冶隨朝露，馨香逐晩風。何必待零落，然後始知空。頌罷李王即悟。師云老僧亦拈數句：偶從芬艶裏，即境覩明花。盛色雖堪賞，衰容似可嗟。禁𣝴枝上葉，應惜樹頭芽。若也無遭踏，頻君醉月華。上堂，舉五祖演和尚因黙然良久之機人多錯會，遂拈語示之曰：前面珍珠瑪瑙，後面瑪瑙珍珠。左邊觀
音𫝑至，右邊文殊普賢。中安一樹旛子，被風吹著道箇葫蘆葫蘆。師云聚雲見伊破碎太甚，不免矢上加尖，一一頌出。頌曰前面珍珠瑪瑙，卻是籬穿壁倒。提起鮮血長流，搭上眉間恰好。後面瑪瑙珍珠，一箇嘴骨盧都，堂上遍身紅爛，兒郞不得稱呼。左邊觀音𫝑至，不必彰名顯字。鐵牛一夢三更，石女方纔葢𬒳。右邊文殊普賢，老馬不願披鞍。滴盡沙塲血汗，通身透⾻淸寒。中安一樹旛子，卻也是我是你。兩頭透地拄天，入風摇撼不起。被風吹著聲音，寥廓鼻孔舌出，阿誰摸索道箇葫蘆，大心凡人衲被䝉頭，雷霆轆轤。
上堂，舉丙丁童子因緣。師云：丙丁童子去討火，爲甚麽前一轉不會，後一轉卻大徹去？頻呼小玉原無事，秪要檀郞認得聲。上堂：興龍要勘學人有得一橛禪者，須知眼全足全、頭正尾正、親切句、轉身句、異類句、末後句，透得宗㫖始有超佛越祖之談。且道喚甚麽作眼全足全頭正尾正？作麽生是親切轉身異類末後宗㫖，又如何透？如何是超佛越祖之談？汝等於此一二透得，許汝親見興龍，副寺薦亾師請上堂：子規啼徹暮春時，淸明已過衫
絺綌。不須潛縮針和線，堂堂必表而出之。老僧客歲結制，興龍今年歸來，聚雲連連綿綿病痛不知害著何人。唯有楊岐知端的，道是金剛竝栗𣗥。今日拈來度亾僧，箇箇當陽赤⾻歷。上堂：馬大師道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好似一粒老鼠藥，致令得末代兒孫或齩著或聞著或熏著，害得憨不憨癡不癡，胡說亂道。今日老僧不辭分明道出，也是心也是佛也是物。看他又作麽生撈摸去。上堂，僧問趙州萬法歸一依舊從頭起。一歸何處及盡去也。州云我在靑州作領布衫重七斤，疾風暴雨
不驚寡婦之門。老僧恁麽批判，設有箇旁不甘的，出來掀倒禪床喝散大衆，卻許他具一𨾏眼。上堂，舉長沙岑令僧問惠安和尚見南泉後如何？安黙然。又問未見南泉時如何？安云不可更别有也。僧囘舉似長沙，沙云百尺竿頭坐底人，雖然得入未爲眞。百尺竿頭須進步，十方世界露全身。僧問秪如百尺竿頭如何進步？沙云朗州山澧州水。僧云不會。沙云四海五湖王化裏。師云維摩黙然文殊會不二法門雲巖黙然洞山收取和尚眞子爲甚麽惠安黙然？究竟只是箇不可更别有也。所以長沙傾心道出，總
要透開學人活路，一任七通八達。且道如何是活路？磨盤秋結子，碓嘴夜開花。上堂舉僧問長沙秪如百尺竿頭如何進步？沙云朗州山澧州水。僧云不會。沙云四海五湖王化裏。師云若有問寳峯百尺竿頭如何進步？但向他道此去忠南二百里。如云不會，但道水路一半陸路一半。乃復頌云立己立人事已周，霜華烟雨正綢繆。鷺薦只恐漁人棹，飛入蒹葭不漫遊。長沙老匪常流，風火蘆灣帶月浮。一拍自然千里外，雪陣銀沙四海秋。上堂，僧問趙州萬法歸一一歸何處？州云我在靑州
作領布𥘎重七斤。僧問長沙百尺竿頭如何進步？沙云朗州山澧州水。二老皆是南泉嫡子，出語接人果然難兄難弟。若到聚雲門下正好朝打三千暮打八百。上堂，舉中峯示衆云：浙東山浙西水。拄杖頭邊，草鞋跟底。大事未明，如䘮考妣。衲僧直下莫思量，思量便隔三千里。會麽？昔僧問趙州萬法歸一一歸何處？生𭭾無常銀山鐵壁，盡在此問處。我在靑州作領布衫重七斤，神出鬼沒瞎棒盲枷，盡在此答處。會得問處則銀山鐵壁面面通穿，生𭭾無常塵塵透脫。會得答
處則神出鬼沒當體無痕，瞎棒盲枷全機殺活。若也不會便見問在答處，答在問處。問答交馳無你入處。既無入處，且只向入不得處猛加精神，抖擻眉毛立定腳跟，叅來叅去叅到能所兩㤀，不覺踼倒燈籠掀翻露柱。目前萬𧰼自森羅，現在活計全豐𥙿。正眼看來業識𣴭𣴭無本可據。師云昨日夜义心今朝菩薩面。菩薩與夜义不隔一條線。淨信請就梅苑上堂：嚴風陣起，冽氣橫飛。九河結萬里之冰，五嶽鬭六花之雪。繁柯脫落，葉敲碎玉於枯條；積蔓蕭疎𣏽，㸃綴珠於乾蒂。凍鱗歇江村之漁父，
淨山絶野唱之樵人。無何，孤質更溫淸肌獨𤍠。厥挺秀於林中，便弄姿於卉裏。紅白半吐輕軟將芬。可令高尚隱君栖衡傑士，徬徨於蟾輝影內，剪髪緇衣粧箇衲子家風，道一句梅稍月不爲分外。頌云徹⾻霜寒氷雪飛，孤根猶自逞光輝。不因七日重來急，怎得淸香㸃翠微。上堂，舉僧問多福禪師：如何是多福一叢竹對曰：一莖兩莖斜。僧云不會。對曰三莖四莖直。僧禮拜。師云若有人問如何是聚雲一叢竹？但曰元初種兩莖，於今百有餘。倘云不會，但曰中間筆立，直四維曲灣灣。
彼若不禮拜也是鐵打心肝。頌曰外直中虛任合時宜。凉風飄動隨東隨西。假饒雪壓稍枝上，一顆紅輪復舊時。上堂，舉宗道者移居投子，以袈裟𮖐草鞋出院。僧問如何是道者家風？答云袈裟𮖐草鞋。又問是何意㫖？答云赤腳下銅城。師云袈裟𮖐草鞋，非是强安排。身邊無侍者，不曾分付來。赤腳下銅城，一步一囘新。泥裏踏著刺，不是等閑人。上堂，舉僧問洞山：時時𠢄拂拭莫使惹塵埃。爲甚麼不得衣鉢？山云直饒本來無一物，亦未合得衣鉢。且
道是甚麽人合得者裏下得一轉語。時有僧下九十六轉不契。後云直饒將來他亦不受。洞山深肎之。雪竇拈云：他亦不受是眼，將來必應是瞎。天童拈云直須將來，若不將來怎知不受？直須不受，若不不受怎免將來？將來底必應是眼，不受底眞箇是瞎。還會麽？窮盡體無依，通身合大道。師云天童恁麽批判亦未離得窠，⺽山僧則不然。窮盡體無依，通身是衣鉢。上堂，舉無爲泰豎拂子云會了喚作禪，不會果然，難難難，目前隔箇須彌山。易易，信口道來無不是。豎拂子云達磨來也。師云會了喚作禪，原來飯是米做。不
會果然難，可惜當面錯過。難難，見之不取目前隔箇須彌山，思之千里。易易，舌頭不出口，信口道來無不是。汝還聽得麽？頌曰雪中出一枝爲報曉春司月照花英現雲橫村路迷粉墻終是隔香魄有誰知。何似根株下，飄飄墮玉時。上堂，舉西堂百丈南泉侍馬祖玩月次，堂曰正好看經。丈曰大好供養。南泉拂袖便行。祖曰經歸藏，禪歸海，唯有普願獨超物外。師云藏頭白不白，海頭黒不黒。爭似牧牛人，做箇白拈賊。上堂，舉法昌遇云：春山靑春水綠，一覺南柯夢初足。
攜笻縱步出松門，是處紅英香馥郁。因思昔日靈雲老，三十年來無處討。如今競愛摘楊花，紅香滿地無人埽。師云法昌恁麽說話大似春意，聚雲則不然。秋風凄秋雨細，山前山後無不是。下塌攜笻牕外看，竹徑松亭皆可意。因思簷前那一滴，鏗聲曾助衲僧力。眼底應須具有人，烟波浪裏恒端的。上堂，舉乾峯上堂因緣，師云乾峯掉棒打虛空，管教血汚三界。雲門揮劍劃江心，一任塵飛四海。只饒轟天震地，爭奈魚鳥不知。還有看破此陣𫝑也無？太平元是將軍定，不許將軍見太平。
上堂：臨濟老漢當日在黃檗棒下討得一百二十斤鑛子，卻向大愚肋下鎔成三錠兼金擔，在臨濟堂前𫾣𫾣打打，造成幾件籠絡天下衲僧的器具。後被大慧老人奪得將來，撒在諸人眼孔裏，眉毛一眨血流滿地。箇箇知得本命元辰落處，卻始得鷽鳩扶搖九萬里，大𩿾搶住榆枋上，跳梁狸猩出網，𮊁垂天犛牛能執鼠。譬如天地之無不持載無不覆幬。譬如四時之錯行，如日月之代明。萬物並育而不相害，道並行而不相悖。小德川流大德敦化。此天地之所以爲大也。啐！爲甚麽迸出孔老子祭文出來，聽與分明頌出：
口似虛空吞一粒豆，腹如蛛𮈔作萬戸侯。涅槃堂裏問前程，劍樹鋒頭打觔斗。不是神通不是𤣥，指掌元來一𨾏手。上堂，舉仰山欽徵高峯曰：汝正睡著時無夢無想誰是汝底主人公？湛然禪師頌云：四大無我心如風，箇中誰是主人公。廓然撲落元無物，始覺從前錯用功。天童禪師頌云：白汗出身𫝹無起，箇中無二主人公。廓然撲落非他物，十方世界現全容。師云湛然落于㫁見，天童落于常見。老僧不免頌出，一任諸方檢㸃。一夢渾㤀六處灰，誰是主人無二來。乾坤了盡鼾無
盡，腳底珊瑚帶月開。上堂：從上古人有五種禪，老僧者裏秪用二種，頓明自性與佛同，儔然有無始染，𮊸須假漸修對治，令順性起用。如人喫飯不一口便飽，此是一。見性不畱佛，悟道不存師，目覩𬯵曇猶如黄葉。一大藏教是老僧坐具，祖師𤣥㫖是破草鞋，寧可赤腳不穿最好，此是一。所以白居易侍郞問惟寛和尚曰：禪師何以說法？寛曰無上菩提者，備於身爲律，說於口爲法，行於心爲禪。應用者三，其致一也。譬如江淮河漢，任處立名，名雖不一，水性無二。律即是法，法不離禪。云何於中
𡚶起分别？易曰：既無分别何以修心？寛曰心本無損傷，云何要修理？無論垢與淨，一切無𫝹起。易曰垢既不可𫝹，淨無𫝹可乎？寛曰如人眼睛上一物不可住。金屑雖珍寳，在眼亦爲病。易曰無修無著又何異凡夫？寛曰凡夫無𠯲，二乗執著。除此二病是曰眞修。眞修者亦非𠢄亦非㤀。𠢄則近執著，㤀則落無明，是爲心要。果能得到者箇田地，始見處處盡成冷灰。漸修對治底亦是冷灰，穿破草鞋底亦是冷灰，非𠢄非㤀底亦是冷灰。要在冷灰裏爆出一粒豆，纔喚作衲僧鼻孔。且道如何是冷灰中爆底豆？下池飛雁落，驚起
一天秋。上堂：一翳在𦕨亂墜空華；一物在心橫生煩惱。論凡論聖盡作礙眼之塵；說佛說生總是𮐃心之被。然眼本自淨，何曾有翳觀華，卻不知翳即是眼。心本自淸未𡮢觸物生惱，殊莫識物即是心。若能即物即心，眼翳徧圓通之路；如或即翳即𦕨，心物開普照之門。凡夫身出聖人心，聖人體即凡夫用，了無别矣。諸佛相出衆生範，衆生幻現諸佛眞，復何異哉！故法眼禪師頌云：華嚴六相義，同中還有異。異若異於同，全非諸佛意。諸佛意總别，何曾有同異。男子身中入定時，女
子身中不畱意。不畱意絕名字，萬象明明無理事。
吹萬禪師語錄
| 传统分类: 佛教部 | 诸宗部 现代分类: 佛学 作者: 明 燈來 重編 addNames: 吹萬禪師語錄、附吹萬禪師塔銘、行狀 朝代: 明 版本: 嘉興藏本 刊印朝代: 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