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慧忠國師因西天大耳三藏到京，自謂得他心通。肅宗帝命師試騐。三藏見拜起立於右。師問汝得他心通那？藏曰不敢。師曰汝道老僧即𫝆在什麽處？藏曰：和尙是一國之師，何得去西川看競渡？師良久又問汝道老僧即𫝆在什麽處？藏曰和尙是一國之師，何得向天津橋上看弄猢猻？良久師又問：
汝道老僧即𫝆在什麽處？藏罔知。師叱曰：者野𤜶精，他心通在什麽處？藏無對。玄沙僃徵云：汝道前兩度還見國師麽？雪竇云：敗也敗也！報慈遂徵云：前兩度見，後來爲甚麽不見？且道利害在甚麽處？趙州諗因僧問，大耳三藏第三度不見國師，未審國師在什麽處？州云在三藏鼻孔裏。後有僧問玄沙：既在三藏鼻孔裏因甚不見？沙云只爲太近。翠巖芝云：只如三藏還見國師鼻孔麽？
白雲端云：國師在三藏鼻孔裏有甚難見？殊不知在三藏𦕨睛裏。天童覺云：三藏不見國師則且置，你道國師還自知下落處麽？若謂自知則百鳥啣花諸天送供未有休日。且道正當恁麽時落在什麽處？高峰妙云：大小國師平生𠆸倆總被者胡僧勘破。雖然，頼遇聖君證明。報恩秀云：若在𦕨睛裏有甚難見？殊不知三藏通身是國師。雖然，也只道得一半，若要全道，三藏未離西天時早已與國師相見了也。
天童悟云：如𫝆若問在三藏𦕨睛裏因甚不見？向道非汝境界。寳壽新云：要見國師則易，見三藏則難。何故？只知三藏不解國師落處，殊不知國師被三藏勘破。且道那裏是他勘破處？城山洽云：且道第三度國師在甚麽處？者裏着得一𨾏𦕨，方稱無事衲僧。鳳山啓云：大小國師被三藏惑亂一上。佛川宗云：人人道三藏不知國師落處，殊不知國師鼻孔郤在三藏手裏。只是當時尙欠一籌，待道
即𫝆在甚麽處？但拍掌呵呵大笑。𬋩敎他一國之師分踈不下。菩提珍云：大小國師被三藏逼得無地藏身則且置，秪如第三度因甚不見，山僧道非但三藏摸索不着，敢保國師自己亦未知落處在。乃呵呵大笑。國師喚侍者，者應諾。如是三召三應諾。師曰：將謂吾孤負汝，誰知汝孤負吾。趙州諗云：如人暗中書字，字雖不成文彩已彰。雪竇便喝。愚𤲅盂云：者一喝有賔有主有照有用。徑山杲云：者一喝在國師侍者分上，在趙州分上，隨
後一喝。愚𤲅盂云：相罵饒你接嘴。投子同云：抑逼人作麽？雪竇云：躱根漢。玄沙僃云：郤是侍者會。雪竇云：停囚長智。雲門偃云：作麽生是吾孤負汝處？若會得也是無端。雪竇云：元來不會。雲門又云：作麽生是侍者孤負國師處？粉骨碎身未報得。雪竇云：無端無端。法𦕨益因僧問：國師喚侍者，意作麽生？𦕨云且去别時來。雲居錫云：法𦕨恁麽道，爲復明國師意不明國師意？雪竇云：瞒我不得。興化奬云：一肓引衆盲。雪竇云：端的瞎。有人問，雪
竇便打，也要諸方檢㸃。報慈遂問僧云：甚處是侍者會處？僧云：若不會，爭解與麽應？遂云汝少會在。又云：若於此見得，便識玄沙。翠巖芝云：國師與侍者總欠會在，如𫝆作麽生會？雪竇顯云：國師三喚，㸃即不到。侍者三應，到即不㸃。又云：將謂吾孤負汝郤是汝孤負吾。謾雪竇一㸃不得。雲居錫徵云：且道侍者會不會？若會，國師又道汝孤負吾。若不會，玄沙又道郤是侍者會。且作麽生
商量？天童覺云：仁義道中，師資分上。再呼能再應，論實不論虛。且道有孤負無孤負？皓玉無瑕，雕文䘮德。浮山■云：國師好肉𭃰瘡，雲門灸瘢上着艾。雪竇大似隨邪逐惡，殊不知鼻孔總在侍者手裏。保寧茂云：兩人端的瞎，彼此弄泥團。瑞巖愠云：叢林中商量，國師三喚，嘔出心肝。侍者三應，全身擔荷。是則固是，只是國師道將謂吾孤負汝誰知汝孤負吾，又作麽生？若曰兩無孤負，昧郤雲門；若曰兩有孤負，屈了雪竇。總不與麽。浮山
又道鼻孔總在侍者手裏。瑞巖向者裏露箇消息，也要諸方檢㸃。易分雪裏粉，難辨墨中煤。南堂欲云，國師三喚侍者三應，可謂形直影端。及乎道箇將謂吾孤負汝郤是汝孤負吾，便見分踈不下。且道誵訛在什麽處？笑巖寳呵呵大笑云：諸禪德，還知者笑落處麽？若知，國師只得𭺜解氷消。若不知，侍者依然四稜着地。還委悉麽？一陽已度先春信，𦠼夜寒梅破雪開。愚𤲅盂云：老僧居平亦喚侍者，侍者隨應。侍者擎杯遞盞，老僧隨手應接。老僧與侍者兩不相負亦
不相瞒。夾路桃花風雨後，馬蹄何處避殘紅？南澗問云：妙喜老人前不遘村後不迭店。要見國師侍者，三生六十刼。寳壽新云：國師三喚，如珠走盤；侍者三應，如盤走珠。𭺾竟孤負在甚麽處？波斯吹鐵笛，音韻出靑霄。河渚謙云：國師如是喚，侍者如是應，可謂啐啄同時針芥相契。且那裏是他辜負國師處？𡛥女已歸霄漢去，獃郞猶向火邊蹲。■■獬云：三呼三應，醉裏傾盃。雲門雪竇畵蛇𣸸足。直下悟去也是無端。
國師因肅宗帝問如何是無諍三昧？師曰檀越踏毘盧頂上行。帝曰此意如何？師曰莫認自己淸淨法身。徑山杲云：諸人要見國師麽？只在你𦕨睛裏。開𦕨也蹉過，合𦕨也蹉過。既在𦕨睛裏，爲甚麽郤蹉過？妙喜恁麽道，也蹉過不少。國師同肅宗帝到宫前，乃指石獅子曰：陛下，者石獅子奇特，下取一轉語。帝曰：朕下語不得，請師下語。師曰山僧罪過。後耽源問：𦤃帝還會麽？師曰：𦤃帝會且置，你作麽生會？玄沙僃云：大小國師被侍者勘破。
寳壽新云：不是眞獅爭能善哮吼。雖然，且道國師善哮吼，肅宗善哮吼，耽源善哮吼，請下一轉語看。倘𢕒道某下不得請師下，到者裏作麽生結煞？噫！爲君難爲臣不易。國師因南泉叅乃問甚處來？泉曰江西來。師曰還將得馬師眞來麽？泉曰秪者是。師曰背後底聻？泉便休。長慶稜云：大似不知。保福展别云：幾不到和尙此間。雲居錫云：此二尊𪧐盡扶背後，只如南泉休去，爲當扶面前扶背後？
天界盛云：南泉井㡳架高樓，國師漆桶裏斫額。此外兩兩三三扶面前扶背後，正是揚州拾馬糞，卻去蘇州賣合香。國師因丹霞叅，纔展具師曰不用不用！霞退後三歩，師曰如是如是。霞進前三歩，師曰不是不是！霞繞禪牀一帀出去。師曰：去聖時遙，人多懈怠。三十年後覓個漢也難得。保福展云：丹霞貪程不覺行困。潙山喆云：丹霞可謂懷藏至寳，遇智者乃增輝。國師鴻門大啓，陟者須是其人。如𫝆還有爲丹霞作
主者麽？出來與大潙相見。有麽？不是龍門客，切忌遭點額，泐潭準云：客路如天遠，侯門似海㴱。登彌天釋之門者須是其人。接待高賔應有孟𡮢君之度量。苟不如是，便見主賔道異雲泥不合。大潙果云：丹霞一進一退，暗中贏得一着。國師倒東擂西，未免㫄觀者哂。昭覺𠢀云：賔主相見欲展不展。退後進前禮過成諂。猶幸南陽老而不耄。東禪觀云：明鏡當臺胡來胡現漢來漢現。洪鐘在
架大扣大鳴小扣小鳴。一卷一舒一擒一縱。可謂照用兩全行說俱到。且如國師道去聖時遙人多懈怠三十年後覓個漢也難得。𭺾竟是褒是貶。崇先奇云：國師當軒布鼓難爲撃者。丹霞漁陽三弄意氣天生。衆中總謂賔主𥠇𥠇。殊不知雖得一場榮，刖卻一雙足。雲溪挺云：二老有縱有奪識咎識休，不愧一囘相見。雖然如此，黃石公賴遇子房。若是漢高，不免遭他慢罵。國師因丹霞來訪値睡次，乃問侍者國師在否？者曰：
在即在，只是不見客。霞曰太㴱遠生。者曰：莫道上座，佛𦕨也覰不見。霞曰龍生龍子鳳生鳳兒。師睡起，侍者舉似前話。師乃打侍者二十棒趁出院。霞聞嘆曰：不𧬶爲南陽國師。天童華云：侍者喫棒出院葢千載一時，然歸宗豈免𦕨𤍠？丹霞固雖好手，怎奈落在國師網子裏，諸人還辨得麽？苟或未然，猶握金鞭問歸客，夜㴱誰共御街行。徑山筞云：國師幸自高眠，侍者播揚家醜。不因多口丹霞怎見國師哮吼？敢問大衆，國師既在爲什
麽不見客？向者裏看得破，非唯知躭源落節，亦見自己有出身之路。雖然如是，莫將閒學解，埋沒祖師心。天竒瑞云：丹霞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侍者只知其二不知其一。二人通該二十棒，可惜放過。且道國師𦕨在甚麽處？復云：待汝喫了棒向汝說。通玄竒云：侍者瞠𦕨寐語，累他國師寢食不安。丹霞雖解就地埋人，殊不顧㫄人看破。還有知他侍者喫棒丹霞喫驚㡳麽？試道看！棲霞成云：國師橫身世外飽⾷高眠，恃有侍者接
待也。及乎佳賔一到，未免恭而無禮。若非國師智鑑高懸，幾被丹霞鏟卻光彩。然丹霞雖好手，未免不會作客勞煩主人。南山寳云：侍者𦕨孔雖高，丹霞賞鑑不善。若非國師動絃别曲撥轉機宐，未免遭人檢點。雖然，也是禍出私門。鳳山啓云：門題鳳字句裏藏機。弘拓家風義方敎子。可謂無孔笛逢氊拍板。雖然，且道丹霞還曾相見國師麽？靈峰靈云：丹霞向碧洞狂歌，國師在玉壺大醉。若
非侍者放憨，怎見汗馬功髙？白巖符云：丹霞個漢處心不良，非南陽照妖有鏡，則一國之師幾乎被侍者斷送。然侍者棒雖喫，要且無恙。唯丹霞徧身骨節至𫝆猶痛。潛𪋤化云：利動君子，丹霞姑置勿論；賊過張弓，國師徒誇好手。檢點將來，有甚氣息？到不如孟八郞一枝冷箭兩處中的卻較些子。國師因與紫璘供奉論義，師陞座。奉曰：請師立義，某甲破。師曰立義已竟。奉曰是什麽義？師曰：果然不見，非公境界。便下座。
廣胤標云：善戰者致人不致於人。若紫璘者只有先鋒且無殿後。當時若是個人，待道立義已竟，但向道情知者老漢向鬼窟裏作活計，𬋩取因形措勝，縱越人之兵雖多，亦奚益於勝哉！國師問紫璘供奉甚處來？曰城南來。師曰城南草作何色？曰作黃色。師乃問童子：城南草作何色？子曰作黃色。師曰祇者童子亦可簾前賜紫對御談玄。潙山喆云：國師恁麽問，供奉與童子恁麽答，且道還有利害麽？若也辨得，許你親見國師，若辨不得，城南草依前作黃色。
徑山杲云：你道國師拖泥帶水說老婆禪得麽？海門涌云：國師雖慣壓良爲賤，檢點將來，也是草窠裏輥。國師因供奉註思益經，師曰凡註經須會佛意始得。曰若不會佛意怎解註經？師令侍者盛一盌水，水中着七粒米，盌面安一隻箸。問奉曰是什麽義？奉無語。師曰：老僧意尚不會，何况佛意？潙山果云：供奉先鋒有作殿後無功。當時纔見問是什麽義，便好云草本不勞拈出，踢倒便行。直饒國師通身是口也無說處。
國師問供奉，大德所藴何業？曰講靑龍疏。師曰是疏金剛經麽？曰是。師曰經文最初兩字喚作什麽字？師曰如是。師曰是什麽？奉無對。明招謙代供奉云：昔日靈山，𫝆朝親見。潙山果云：潙山要問明招，昔日靈山𫝆朝親見，𭺾竟是個什麽？當時有人下得者一拶，縱使明招通身是𦕨，也未免一狀領過。雲溪挺代供奉云：和尚人天之師，字也不識。國師問僧近離甚處？曰南方。師曰南方知識以何法示人？曰：南方知識祇道，一朝風火散，如蛇退皮，如龍
換骨，本𫝃眞性𭓩然無壞。師曰苦哉苦哉！南方知識說法半生半滅。曰：南方知識即如此，未審和尚此間說何法？師曰：我此間身心一如身外無餘。曰和尚何得將泡幻之身同於法體？師曰你爲什麽入於邪道？曰什麽處是某甲入於邪道處？師曰：不見敎中道，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雲門偃舉至身心一如身外無餘處乃云：山河大地何處有𫆀？神鼎諲云：國師與麽道，龍頭蛇尾，前來身心一如向什麽處去也？試檢點看。
淨慈昌云：者僧當時待國師舉六如偈了，便好云苦哉苦哉！大小國師半生半滅。東禪觀徵云：國師與者僧即色聲相見，離色聲相見。若離色聲相見，何異南方知識半生半滅？若即色聲相見，又道色見聲求是行邪道。衆中莫有爲國師作主者麽？我要問你，既是身心一如身外無餘，泡幻之身爲什麽不同法體？國師因麻谷持錫到，遶禪牀三帀振錫一下卓然而立。師曰：汝既如是，何用更見貧道？谷又振錫一下卓然而立。師曰者野𤜶精出去。
雪竇顯代麻谷云：洎不到此。白巖符云：寳符在握予奪從容。還他南陽老作，媿爲一國之師。然終不免麻谷在背地裏冷笑。國師因肅宗帝問：師在曹溪得何法？師曰陛下還見空中一片雲麽？帝曰見。師曰釘釘着懸挂着。五祖戒云：好事不如無。磬山修云：且喜國師答話不渉離微不落理路，可謂超𫝆邁古獨歩乾坤。倘肅宗帝若解轉身一拶，不知者一片雲又如何收卷？祇如轉身一句作麽生道？良久云：一堂風冷淡，千古意分明。
白巖符云：肅宗帝等閒置個問端，未當好心。若非南陽老漢，未免彼此鈍置。然則國師與麽道，且道是曹溪所得𫆀非曹溪所得𫆀？試定當看。國師因虞軍容問：師住白巖山如何修行？師乃以手摩童子頂曰：惺惺直言惺惺，歷歷直言歷歷，他後莫受人瞞。𠈃福展云：國師被軍容一拶，直得手𢗅脚亂。白巖符云：與麽修行直是個弄精魂漢，有甚麽限？者裏則不，然忽有人問師住白巖山如何修行？向道𭺜鼎慣烹丹穴鳳，長竿時釣碧潭龍。
國師問座主講甚麽經？曰唯識論。師曰作麽生會唯識？曰三界唯心萬法唯識。師指簾子曰者個是什麽法？曰色法。師曰：座主簾前賜紫對御談經，何得五戒不持？寳壽方代座主别前語云：者邊是香臺，那邊是露柱。别後語云：國師大似不曾讀論。國師因馬祖遣西堂藏馳書至，師問汝師說什麽法？藏從西過東立。師曰祇者個更别有？藏卻過西立。師曰者個是馬師㡳，仁者㡳作麽生？藏曰早個呈似和尚了也。
𠈃福展云：大小西堂埋沒馬大師不少。白巖符云：藏公醻對有據施設可觀，眞不媿爲馬師專使。雖然，荆山渾璞不無小玼。當時待道者是馬師㡳仁者㡳作麽生？便好作禮云：明朝更獻楚王看。便出。豈不尤爲淳萃？國師因馬祖遣伏牛自在馳書至，師問馬師近日如何示徒？牛曰即心即佛。師曰是什麽語話？良久又問此外更有何言敎？牛曰非心非佛。或曰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師曰猶較些子。牛卻問，馬大師即恁麽，未審和尚此間如何示徒？師曰：三點如流水，曲似刈禾
鐮。雪竇顯向猶較些子處便喝，又向曲似刈禾鐮處云：是甚麽語話，也好與一拶。見之不取，千載難逢。潙山喆云：國師道猶較些子，當時但呵呵大笑。復問和尚此間如何示徒？待云三點如流水曲似刈禾鐮。又呵呵大笑。敎他國師進且無門退亦無路。何故？入虎穴撩虎尾，須是其人。姜山方云：大小國師有頭無尾，待伊道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何不亦向道是甚麽語話，豈不光前絶後。
古南門云：馬祖國師鼻孔總被㐲牛穿卻了也。忽有個漢出來道是什麽語話？劈脊棒云：三𫨻不同。收歸上科。國師問紫璘供奉：佛是什麽義？曰覺義。師曰佛曾迷否？曰不曾迷。師曰用覺作麽？奉無語。徑山杲云：若不入水，怎見長人。資福侶云：國師也是從井救人。國師因涅槃時至乃辭代宗帝。帝曰師滅度後弟子將何所記？師曰告檀越與老僧造個無縫塔。帝曰請師塔樣。師良久曰會麽？帝曰不會。師曰：貧道去後，有
侍者應眞卻諳此事，乞詔問之。後代宗詔應眞入内問前語。眞良久曰聖上會麽？帝曰不會。眞乃述偈曰：湘之南，潭之北，中有黃金充一國。無影𡬾下合同船，琉璃殿上無知識。雪竇顯云：代宗不會且置，躭源還會麽？祇消個請師塔樣，盡西天此土諸位祖師遭者一拶，不免將南作北。有㫄不肯㡳出來。我要問你，那個是無縫塔？神鼎諲云：躭源恁麽頌，且道盡善不盡善？神鼎與諸人下四轉語：湘之南潭之北，君臣有路。中有黄
金充一國，淨妙體圓。無影𡬾下合同船，千聖同轍。琉璃殿上無知識，凡聖路絶。若與麽會去必不相賺。神鼎與麽註解，只是孤負國師。𠈃寜勇云：所謂非父不生其子。雖然如是，瞞代宗一人即得，怎奈天下衲僧𦕨何？且道那個是衲僧𦕨？便下座。五祖演云：國師良久，懸鼓待槌。當時代宗若是個作家君王，待伊敎詔躭源，便好道國師何必，灜山誾云：國師塔樣大𪢬囫生。躭源塔樣大玲瓏生。且道國師㡳是躭源㡳是？
古南門云：出身猶可易，脫體道應難。當時待代宗道請師塔樣，但道想陛下造者塔不得。更有問那個是無縫塔？驀口摑云合取口。金粟元云：好個塔樣，從古至𫝆未曾有一人識得。躭源與麽頌，非惟欺瞞皇帝，亦乃辜負國師。崇先奇云：大小雪竇抑己揚人。殊不知無縫塔樣至𫝆巋然不動，可惜代宗錯過。若是作家君王，如飛龍在天光被四表，又何止衲僧門下？後來躭源述偈，也是父爲子隱子爲父隱。具𦕨者試邈摸看。永嘉玄覺禪師證道歌云：心是根，法是塵，兩
種猶如鏡上痕。痕垢盡時光始現，心法雙㤀性即眞。百丈雪云：我雲門者裏又且不然。心是根，法是塵，兩種猶如車兩輪。兩輪未轉車無用，兩輪轉處示車身。永嘉云：江月照，松風吹，永夜淸宵何所爲？佛性戒珠心地印，霧露雲霞體上衣。徑山杲云：者個阿師好與三十棒，且道過在甚麽處？不合將常住物入衣鉢下。薦福璨云：江月照，松風吹，永夜淸宵何所爲？顧眎大衆云：薦福門下若有個樣衲僧，喚來洗脚。何故？
無爲無事人，猶是金鏁難。報恩賢云：妙喜雖則捉賊獻𧷢棒不虚發，怎奈不顧自家失利。大衆還知妙喜老人失利處麽？不許他人富，甘得自家貧。永嘉云：大丈夫，秉慧劔，般若鋒兮金剛燄。非但空摧外道心，且曾落卻天魔膽。一指海云：永嘉老頭兒元來膽小。山僧則不然。大丈夫，秉慧劔，般若鋒兮金剛燄。非但空摧佛祖心，早曾落卻虚空膽。吉州躭源山應眞禪師叅方囘省覲馬祖，卻
於祖前畫一圓相就上禮拜。祖曰子莫欲作佛否？源曰某甲不解捏目。祖曰吾不如汝。雪竇顯云：然猛虎不食其子，怎奈來言不豐。諸人要識躭源麽？只是個藏身露影漢。南堂欲云：躭源歸省獻個胡餅。馬祖舐犢自不勝情。雪竇云然猛虎不食其子怎奈來言不豐。檢點將來，恰踏着躭源影子。海舟慈云：躭源識得馬祖，前箭雖避後箭難逃。若是伶俐衲僧，收坐具便出。古南門云：躭源作個圓相，佛固不欲作，怎奈早已
捏目。馬祖道吾不如汝，大似信其言而不觀其行。雖然，馬駒踏殺天下人，莫道不食其子。■■通云：躭源者漢擬歸省時，早自捏目了也。更有個馬簸箕把不住道吾不如汝，又豈止捏目而己？躭源問國師：百年後有人問極則事，作麽生？國師曰：幸自可憐生，須要個䕶身符子作什麽？五祖戒代云：和尚終是老婆心切。大潙泰云：大小躭源被國師一坐，直至如𫝆起不得。若是大潙即不然，待道幸自可憐生要須個䕶
身符子作什麽？向道暗中爲照燭，嶮處作津鿄。白巖符云，幸自可憐生要須個䕶身符子作什麽？粉骨碎身難報此恩。大潙道暗中爲照燭險處作津鿄。且道與麽說話還契他國師意也無？山僧代耽源進一語：貴與國師相見：幸自可憐生要須個䕶身符子作什麽？對道某甲𫝆日悔出此問。
宗門拈古彙集
| 传统分类: 佛教部 | 诸宗部 现代分类: 佛学 作者: 清 淨符 彙集 朝代: 清 版本: 嘉興藏本 刊印朝代: 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