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筝】酒酣春色濃,簾捲花隂静。佳人嬌和曲,豪客醉弹筝。心與手調停,歛袂待弦𥘉定。鴈行斜,江月影。㮲銀甲指撥輕清,按金缕歌喉数声。【梁州第七】歌應指似林鶯嚦嚦,指随歌似山溜冷冷,同声相應的凉州令。滴銀盤秋雨,敲玉𣗳春氷。恰壮懷慷慨,又𥝠語丁寕。迸瓊珠萬顆瑽琤,間驪珠一串分明。恰便似卓文君荅撫琴相如,黄念奴伴開元壽寕,小單于李鼓瑟湘靈繹如也以成,遅疾纎巧随摳搯無些児病。腔児稳,字児正,一對児合得着綢繆有情,效鵉鳯和鳴。【尾】煞強如泣琵琶涙温青衫上冷,彷彿似鸚鵡声訛錦罩内听,洗得平生耳根净。風流這生,乞戯可憎,我便有陶斈士的鼻凹也下不得絣。【私情】雲髫金雀翹,山𨼆青鵉鑑,藕𢇁䡖織粉,湘水細揉藍。性子児岩嵌,小
可底難揺撼,起𥘉児着莫昝,假撇清靣北眉南,實怕儧紅愁緑𢡖。【梁州第七】不𩔰豁意頭児甚好,不尋常眼腦児偏饞。酒席間閑話児将它来探,都𥬇科児承荅,冷諢兒包含,不䏻勾空便。因此上雲雨𩴵 ,老婆婆坐守行監,狠撅丁暮四朝三。不能勾偷工夫恰喜喜歡歡,怕蹶撒也却忑忑志志,知消息早噥噥喃喃。儧科,閗喊。風声児惹起如何揞,徒那逰再誰敢?有等乾嚥唾的杓俫死嘴,漸委實難躭。【尾】從今将鳯凰巢夗央殿遮篭教暗,将金縫鎖玉連環對勘的岩,錦片也似前程做的来不愚濫。非是咱不甘,不是你不堪,只被這受驚怕的㤙情都唬破我膽。【雜情】粉雲香臉試搽,翠𤇆膩眉斈畫。紅酥潤氷笋手,烏金潰玉粳芽,鬂攏宫鴉。改様兒新鞋襪,桃粉垢修指甲。収拾得所事兒温柔,粧㸃得諸余里顆恰。【梁州】堪𥬇這没分曉的媽媽,則抱得不啼哭哇哇。小心兒一見了相牽挂,腿厮𭡠着說話,手厮把着行踏,額厮拶着作耍,腮厮揾着温存,肩厮挨着曲和琵琶,
尋題目頂真續麻。常子是𥬇没盈弄盞傳盃,好吃。闌同床共榻,𤍠尤羅過飯供茶。那些,喜呷。天来大怪膽児無些怕,這些時变了話。小則小心腸児到狡猾,𩔰出些情雜。【罵玉郎】但些兒頭疼眼𤍠,我早心驚訝着疼𤍠。只除咱尋方褁薬占亀卦,直到喫得粥食,离丁卧榻,恰撇得心兒下。【感皇恩】㸔承似羙玉無瑕,誰敢做野草閑花。曹大家賣杏虎,裴小蛮斈撒撇,温太真索粧鰕。䴡春園扎撒,鳴珂巷南衙。現而今如嚼蠟,似咬瓦,若搏沙。【採茶歌】喜時節臉烘霞,𥬇時莭眼生花,一霎時一天風雪冷鼻凹。本待做曲吕木頭車兒随性打,元来是滑出律水晶毬子怎生拿?
朝野新聲太平樂府
| 传统分类: 集部 | 词曲类 | 词选之属 现代分类: 文学 | 诗词 作者: 元 楊朝英 撰 朝代: 元 版本: 四部叢刊景元本 |
名利貪婪,世亊𩴵𩴁,空使人白髪髧鬖。輪千撥萬,暮四朝三,赱江東,逰海北,涉淮南。【喬木查】閑愁自覽,枉用英雄膽,争似閑心住草菴。伴老聃破砕襴衫。【續断
絃】藥盈籃,月明龕,不強似亂石灘凨急舟絶纜。連雲棧霜凝馬頓啣,是非塲雪壓人折擔。嘆痴人着賺。【尾】蒲圑穏坐閑時暫,明囱讀易情踈淡。道叅任朝昏,從烏兎,猶将暗。竹葉席,蘆芲毯,談玄口緘榮辱,縦教他象波近不得俺。
雍熙樂府
| 传统分类: 集部 | 词曲类 现代分类: 文学 | 诗词 作者: 明 郭勛 輯 朝代: 明 版本: 四部叢刊續編景明嘉靖刻本 |
𦆵聽得砧聲住,角聲又哀,眼見得燈光暗,月光又埋。風景偏生𩴵魀疎桐葉亂篩,蛩吟晚籟,那里是姮娥影占了書齋。
白雪齋選訂樂府吳騷合編
| 传统分类: 集部 | 词曲类 现代分类: 文学 | 诗词 作者: 明 張楚叔 輯 朝代: 明 版本: 四部叢刊續編景明崇禎刻本 |
星前祝,月底猜月底星前今半載。花顛柳横多𩴵𩳻,畢竟有前程在。臉邊情淚一時楷,竟穩取貼香腮。
秋水庵花影集
| 传统分类: 集部 | 词曲类 | 词集之属 现代分类: 文学 | 诗词 作者: 明 施紹莘 撰 朝代: 明 版本: 刻本 刊印朝代: 明 |
事完而歸,只得假坐于馬桶之上,以出恭爲名,是名放砲囘營。話說這夜偉兀郎君要來偷這朶那女,輕輕的走到朶那女睡處,伯牙撫琴之後,正要
鑚身入朶那女被内,怎知這个朶那女是个𩴵魀之人,日日不脫衣裳而睡,却又鐵心石腸,不近風流二字,並不要此等之事。若是一个略略知趣的,見家主來光顧,也便逆來順受了。誰料這朶那女是命犯孤辰寡宿的一般,一些趣也。不知偉兀郞君正要做啞子厮打故事,怎當得這朶那女不近道理,𨚫一聲喊呌起來,驚得這偉兀郎君登時退歩,急急鑚身上床,忽术娘子從睡中驚醒偉兀郎君,一塲掃興。當時有老儒陳最良一流人,做幾句四書文法,取咲道:偉兀郞君曰娶妻,如之何?寧媚于竈朶那女曰
其猶穿踰之盜也與?難矣哉!偉兀郞君。
西湖二集
| 传统分类: 集部 | 总集类 现代分类: 文学 作者: 明 周楫 著 朝代: 明 版本: 明刊本 刊印朝代: 明 |
相思南克吕嬾画睂暗燈微雨小窓紗,隔個簾兒一樹花。猛然身子覺寒些,把錦被烘烘者。怎麽錦被温香,不見他歩歩嬌,筆硯如今多抛捨。顛倒朝和夜,慌張飯與茶。勉强支吾,畢竟都𩴵𩳻。若不早見伊家,帕僝軀怎更支吾也。山坡羊
一星星記伊頑耍,一樁椿記伊甜話。分明的人在天涯,捻空的浪把他模寫。模寫他依希,似得他思量一徧又是糢糊者。幾度嗟呀,幾畨驚詫。因他眼睛兒常是花,爲他喚人兒多半差。江兒氷恨殺風前馬,心驚月底鴉。筭相逢應在芙容謝,到如今又早梅花大。怕差池。更過清明届,斬眼芙容重謝,就此際相逢,怕憔悴潘郎頭白
玉交枝了緣塡債,受寃家千般苦來痴心信却書中話。浪驚疑鵲噪燈花,不堪春草閳池蛙,怎禁寒食梨花謝。向䨇星安排咒他擁單衾,安排夢他園林好。
秋水庵花影集
| 传统分类: 集部 | 词曲类 | 散曲之属 现代分类: 其他 作者: 明 施紹莘 撰 朝代: 明 版本: 刻本 刊印朝代: 明 |
三藏道:徒弟呀,我病重了,切莫說這大話。八戒上前道:師兄,師父說不好,你只管說好,十分不𩴵魀。我們趂早商量,先賣了馬,典了行囊,買棺木送終散火。行者道:獃子又胡說了。你不知道師父是我佛如來弟,
二個徒弟,原呌做金蟬長老,只因他輕慢佛法,該有這塲大難。八戒道:哥呵,師父旣是輕謾佛法,貶囘東土,在是非海内,口舌塲中,托化人身,發愿往西天去拜佛求經,遇妖精就捆,逢魔頭就吊,受諸苦惱也勾了,怎麽又呌他害病?
西遊記
| 传统分类: 子部 | 小说类 | 异闻之属 现代分类: 文学 | 小说 作者: 明 吳承恩 著 朝代: 明 版本: 刻本 刊印朝代: 明 |
尾煞強如泣琵琶淚濕,靑衫上冷,彷彿似鸚鵡聲訛。錦罩內聽洗得平生耳根。淨風流這生乞戲可憎。我便有陶學士的鼻凹。太平樂府卷八套數三一枝花二三,
太平樂府卷八套數三一枝花二四。也下不得絣私情。雲髫金雀翹,山隱青鸞鑑。藕絲輕織,粉湘水細揉。性子兒岩嵌小,可底難摇撼。起初兒着莫喒假撇淸面北眉南,實怕儧紅愁綠慘。梁州第七不顯豁意頭兒甚好,不尋常眼腦兒偏饞。酒席間閑話兒將它來探,都笑科兒承答,冷諢兒包含,不能勾空便。因此上雲雨𩴵𩴁,老婆婆坐守行監。狠撅丁暮四朝三,不能勾偷工夫,恰喜喜歡歡怕蹶撒也却忑忑忐忐知消息,早噥噥喃喃儧科鬬,喊風聲兒惹起如何棓徒那遊,再誰敢有等乾嚥唾的杓俠死嘴𠻃委實難躭尾。從今將鳳凰巢夗央殿,遮籠敎暗,將金縫鎖玉連環,對勘的岩錦片也似前程,做的來不愚濫。
朝野新聲太平樂府
| 传统分类: 集部 | 词曲类 | 散曲之属 现代分类: 其他 作者: 元 楊朝英 輯 朝代: 明 版本: 刻本 刊印朝代: 明 |
尾聲看二岐路生秋艸,君須放江東㱕棹,莫敎我一□山瑩照。寂寞宫詞亡名氏
□集賢賓登樓倚闌看暮景白漫二天濶雲平,浸池臺流倒影,透西凨月戶雲𢩁,把光翹暗整粧。□飛螢不定愁愈逞。空望斷碧梧金井。□瓊珮,吹玉鈴。隔羊車,囚鳯城。菱花獨舞靑四星迢遥五更碧烟虗,沉水銷金鼎,料今敢𢛜長庚凨緊。鴦被輕溫不過雙鈎羅襪冷亂紛二影蕭二竹掃牕楹。自來羈人與悶懷難爭,身軀怎和愁腸掙?剛剩得擔害怕恩情骨
猫兒墜秋蛩夜語,□寳不堪聽。啼樹宫相思業鬼攪魂靈,無馮怕,只怕魂□天□。尾聲夜闌燭滅人兒靜,疎檽裡□□娥𭴾𠦔情題情亡夕商調集賢賓天涯自他為去客,黃犬音信□□。雖凌波,終日待,濕湘裙。冷透蒼苔,靑山點黛,更山天外,没布擺撲通地石沉滄海。啄木鸝休回首。愁感懷薄劣𡨚家心性□假㫁凨箏落誰家也要明白。愁來更覺愁腸隘。怎
偌多想思債。別鳳离鸞,何日諧?占卜卦錢猫兒墜移山迴海,招贅相公宅。多就了除迷畱没亂。好難猜。多才敢只是桺葉眉兒臺。滴澑子𦆵聽得砧聲住,角聲又哀,□光又埋,凨景偏生𩴵魀。疎桐葉亂,是嫦娥影占了書齋。尾聲意中人今夜知何在?猛隨凨泪點垂二下兩腮集藥名。題情
商調集賢賓今𥝝又開𢧗□藥荼薦□燕雙二。尋舊壘,正蜂菲,沉吟□惜輕□濃華憔悴。
新鐫古今大雅南宮詞紀
| 传统分类: 集部 | 词曲类 | 词集之属 现代分类: 文学 | 诗词 作者: 明 陈所闻 撰 朝代: 明 版本: 刻本 刊印朝代: 明 |
秌懷前人雙調𣂺水令碧天凨露怯靑衫,客牕寒,月斜燈暗。濁醪和泪飲,黄菊帶愁簪。地北天南,佳期被利名賺。駐馬聽沈約羞慚,都道𥝝來腰瘦減,潘安驚慘,自怜老去髩髧鬖。鴛央被,錯配了玉淸菴,鳯鸞交,乾閃下藍橋站。不知音休咲俺□肩愼壓相思擔。
喬牌兒汝陽齋曾咲談凨月所,試評鑑,賈充宅,不許儒生探冷清。○誰頋覽?雁兒落悟真篇,曾将性理躭,評花稿,纔覺文章淡。碧雲牋慵将鳥篆臨,紫霜毫倦把龍香蘸。得勝令凨流謎,謹包含姻縁簿。煞𩴵𩴁綠綺琴,氷絃㫁,紅葉詩御水淹,何堪青樓集,喬科範難甘,白頭吟冷句𠠤滴○金。自從他暗与香囊,痛剪青絲,平分寶鑑。只恁的絕雁帖,㫁魚緘,都做了落葉隨凨,㫁梗逐波,輕舟脫纜。急回頭秌已過。三
折桂令將一片志誠心,迤逗的痴憨悲切。
新鐫古今大雅北宮詞紀
| 传统分类: 集部 | 词曲类 | 词集之属 现代分类: 文学 | 诗词 作者: 明 陈所闻 撰 朝代: 明 版本: 刻本 刊印朝代: 明 |
下贴一箇道姑走來了。淨上不聞弄玉吹蕭去,
又見嫦娥窃藥來。自家紫陽宫石道姑便是。承杜老夫人呼喚,替小姐禳解。見贴介貼姑姑爲何而來?淨吾乃紫陽宫石道姑,承夫人命,替小姐禳解,不知害的甚病?贴𩴵魀病。净爲誰來?貼後花園耍來。淨舉三指,貼揺頭介淨舉五指,貼又搖頭介淨咳!你說是三是五,與他做主。贴你自問他去。淨見旦介小姐,小姐,道姑稽首。那。旦作驚介那裡道姑?淨紫陽宫石道姑,夫人有召,替小姐保禳。闻說小姐在後花園着魅,我不信。前腔。净你星星的怎着迷,設設的渾如魅。旦作魘語介
我的人那。淨贴背介你听他念念呢呢,作的風,風势是了。身邊帶有箇小符兒,取旦釵掛小符,作咒介赫赫揚揚,日出東方。此符屏𨚫惡夢,辟除不祥。
湯義仍先生還魂記
| 传统分类: 集部 | 词曲类 | 词集之属 现代分类: 文学 | 诗词 作者: 明 湯顯祖 撰 朝代: 明 版本: 刻本 刊印朝代: 明 |
小姐若不信阿騐潘生雙髩可星。
立庾郞,我怎生教你愼宻?如何便與你父親得知?生都是胡大這箇畜生披閗是非。小生一聞燒画之言,痛悶欲絶,不想又是他私下換去。丁旦那□奴家不見了,你,又無家可歸,不𩴵不魀。庾郞叫我如何不恨?生該恨該恨!小生乆已知罪了。瓦漁燈瓦盆兒。旦只說你從來辦至誠,只說你記初望,只說你守口穩如瓶,只說你惺惺的果惜惺惺。只說你量暖測寒知人病,只說你慣趨蹌奉承,只說你行隨坐守過今生。生小生若有貟心天日,可表山漁
人人薄倖,渾脫就那王魁行徑。喜漁燈竟都抛却,别圖箇美滿前程。生小姐今住在那裏?旦涙介無定嘆隂房火靑。你看我飄飄素帶吹風人,捲起蘆洲浪幾層。□小姐住居,等小生好來尋餘。旦指介就在此。香生介華陽師父說若遇再生,相逢□日。
画中人傳奇
| 传统分类: 集部 | 词曲类 | 词集之属 现代分类: 文学 | 诗词 作者: 明 吳炳 撰 朝代: 明 版本: 刻本 刊印朝代: 明 |
𩴵共安定道徳之宗師也其於兵事爲尤
新箋決科古今源流至論
| 传统分类: 子部 | 类书类 现代分类: 其他 作者: 南宋 黄履翁 編 朝代: 明 版本: 弘治二年(1489)梅隱書堂刻本 刊印朝代: 明 |
縷縷金生時不利,命何乖。雙親在途路上怕生灾。此是彌陀寺,略停車葢。合辦䖍誠懇禱拜蓮臺。特來赴佛會,能喫酒,會噇齋,喫得醺醺醉。便去摟新戒,講經和
回向,全然𩴵魀。你官人若是有文才,休來看佛會。佛賺淨如來本是西方佛,却來東土救人多,救人多,結跏趺坐坐蓮花,丈六金身最高大。他是十方三界第一個大菩薩摩訶薩,摩訶般若波羅糖,糖也這般甜,蜜也這般甜。南無南無十方佛,十方法,十方僧。上帝好生不好殺,好人還有好提掇,惡人還有惡鑒察。好人成佛是菩薩,惡人做鬼做羅刹。第一滅却心頭火,心頭火;第二解開眉間鎖,眉間鎖,第三點。
重校琵琶記
| 传统分类: 集部 | 总集类 现代分类: 文学 作者: 明 高明 選、明 陳邦泰 編、明 張楷 著 朝代: 明 版本: 明万曆26年刊本 刊印朝代: 明 |
誰知追人,却見湖州二仙人光棍,當經兵養娼妓,接子弟的,是個烟北的領袖,烏七的巩頭,轎撴到不就,有規個粉頭出來相接作伴。女子情知不𩴵意,落在套中,無處分訢,白此改名蘇媛,做了娼妓了。
拍案驚奇
| 传统分类: 子部 | 小说类 | 琐记之属 现代分类: 文学 | 小说 作者: 明 淩濛初 撰 朝代: 清 版本: 刻本 刊印朝代: 清 |
隔了幾日,啇小姐在賈家來到自家屋裏,走到房中,與啇妾相見了,寒温了一會,照着平時翻翻箱籠看,只見多是空箱,金銀器皿之類,一此也不見到。有一張花邉欄紙票在内,拏起來一
看,却是一張公牒。喫了一驚,問啇妾道:這却爲何?啇妾道:幾日前有一个承局打扮的,拏了這張牒文,說府裏要排天中節,各家關借東西去鋪設。當日奴家心中疑惑,却敎人來問姐姐姐夫。問的人回來,說撞遇老相公,說起道是該借的。奴家依言借與他去。這幾日望他拿來還我,竟不見來,正要來與姐姐姐夫。啇量了往府裏討去,可是中麽?啇小姐面如土色,想道:有此𩴵魀,不覺眼淚落下來道:偌多東西,多是我爹爹乎澤,敢是被那个拐的去了,怎的好?我且囘家與賈郎計較,查个着實去。
二刻拍案驚奇
| 传统分类: 子部 | 小说类 | 白话之属 现代分类: 其他 作者: 明 凌蒙初 著 朝代: 清 版本: 天一出版社本 刊印朝代: 清 |
摟新戒講經和回向全然𩴵魋你官人若是有文才
琵琶記
| 传统分类: 集部 | 词曲类 | 戏曲之属 现代分类: 其他 作者: 清 劉世珩 輯、明 陳繼儒 評 朝代: 清 版本: 宣統年间暖红室本 刊印朝代: 清 |
我在破窰中,冷冷地誰揪倸?嗏!傷懷我哥哥忒毒害,閃得我不𩴵不魀。
殺狗記
| 传统分类: 集部 | 词曲类 | 戏曲之属 现代分类: 其他 作者: 清 劉世珩 輯、明 馮夢龍 訂 朝代: 清 版本: 宣統年间暖红室本 刊印朝代: 清 |
走來。外末院子上有。丑你去取大板子一根,粗麻𦃰一條,紋銀二百兩來。外末是。板子、蔴繩、銀子在此。丑少刻孫虎到來,看我氣色,用心帮襯。外末是。中淨前腔令尊太守性情乖𩴵魀,令郞公子肚腸歪憊癩。因何催我進衙來古怪,若還要討女裙釵活害見介大爺在上!孫虎叩頭。丑起來!孫虎!我知道你女兒長成,模樣頗好,意欲要擡舉,你須要會意,早些送進來,自有重賞。中淨呀!大爺旣有此心,何不早說?恰好前日在大名去許了人家,如何是好?丑怒介唗!好個不知輕
重的奴才!中淨跪介丑我大爺說的話,誰敢違抅?孝南枝,可恨你將吾藐,不自揣,我屏中豈少十二釵?一日的貴手爲伊擡靑眸向他𮋳,你反希圖撒開滿口胡柴,將我興兒輕敗。不要說是你的女兒,就是高門大宅,繡閣香閨。
空谷香傳奇
| 传统分类: 集部 | 词曲类 | 戏曲之属 现代分类: 其他 作者: 清 蔣士銓 輯 朝代: 清 版本: 刻本 刊印朝代: 清 |
第六齣厰捕縷縷金四雜扮緹騎上擎官票,捧官牌,到處全家哭。脩棺材,要往廉家去,犯人急逮,自家錦衣衛緹騎是也。差朝廷聖旨,去拿御史廉國寳,須索小心在意。似枵神合併耗𥚞偕。流年大妨礙,流年大妨礙。
前腔四雜扮緹騎上克驍衛做當該,到處烏鴉陣噪庭槐命往舒家去,把犯人提解。自家錦衣衛緹騎是也。奉堂上鈞帖,厰爺囑付,前往薊州扭解舒模之子舒眞,急須趪行前去。似無常奉着冥王差,光臨便𩴵魀,光臨便𩴵魀。旦淡粧上紫蘓丸,犀鬟鬻盡蟬釵,賣肉延賔,自嘗虀菜。丑扮丫鬟抱見上喜生見宿具樂天才之無兩字,臨文解憶秦娥。生來性讀書,止把關睢興。關雎興后妃之
德。幽閒貞靜,貞松不敵薋施侫,枕邉難動夫君聽。夫君聽,盡言亂國危言危行。妾身江氏,長適舒門公,公官拜烏臺御史,只因一心與權臣作對,暗被中傷,抱恨而死。
雙忠廟
| 传统分类: 集部 | 词曲类 | 戏曲之属 现代分类: 其他 作者: 清 可笑人 填詞 朝代: 清 版本: 影印本 刊印朝代: 清 |
前腔伊行醋甕休敲破,船多不礙路。你不見這些做官
的麽?姬妾走成羣,那箇來喫醋。夫人息怒,姻親成挫事。且休提,閉戸好安恃,奸謀無賽丑。撞着夫人𩴵紒,
本圖討箇專房,反做他家布袋。
一笠庵四種曲
| 传统分类: 集部 | 词曲类 | 词集之属 现代分类: 文学 | 诗词 作者: 清 李玉 撰 朝代: 清 版本: 刻本 刊印朝代: 清 |
送至以學文爲禁而所取率皆鄙瑣不𩴵不魋之物卽
四書講義困勉錄
| 传统分类: 经部 | 四书类 现代分类: 哲学 作者: 清 陸隴其 撰、清 陸公鏐 編 朝代: 清 版本: 康熙三十六年(1697)席氏刻本 刊印朝代: 清 |
怎知道街頭貧苦。合前皂羅袍自恨一身無奈,論奔波勞役,受盡迍災。通文會武兩𩴵魀,目今怎得将來買?朝無依倚,怎生佈擺?夜無衾葢,怎生擺劃?日長夜永愁無奈。小生
前腔勸你寛心寧耐。論韓信乞食,漂母堪哀。忽朝一日運通泰,兒志氣終須在。那時腰金衣紫,日轉九階,一朝榮貴,名揚四海。那時節駟馬高車載十棒鼓。奴奴生得如花貌,言語又波俏。丈夫呌做廿一郞,奴奴喚做三七嫂。方纔在房中補衣補,聽得老公呌,荒忙便來到,
怎麽好丑不妨事。我前日漿裏脚還剩得些吃麪在那里,待我打些合鍋素麪如何?梧葉兒智遠多蒙恩顧,感蒙見憐,得魚後怎忘筌。待等春雷動,管取來報賢。這嚴寒吃一椀合鍋素麫。
新刻出像點板時尚崑腔雜出醉怡情
| 传统分类: 集部 | 词曲类 | 散曲之属 现代分类: 文学 | 诗词 作者: 清 菰蘆釣叟 輯 朝代: 清 版本: 初古吳致和堂刻本 刊印朝代: 清 |
丑難道没一個接本的?如今左右都是做戲,待我也充一充。我乃漢朝黃門官是也。生咄!你廻避去。丑下。靑歌兒拜告了君王,君王鑒察,休嫌我書生,書生兜荅,覊旅孤臣,憔悴殺。漢武皇呵。俺也不用大纛高牙,紫綬靑綱,只願還咱草舍桑麻,濁酒魚蝦,冷淡生涯。武皇,我如今在三條九陌,騎着一疋靑驢,眼見他們田竇豪華,衞霍矜誇,僮僕槎枒歌笑淫
哇。俺這一個不𩴵不魀的沈初明,跕在那裏,好像個坎井蝦蟇,霜後壺瓜。咳!武皇,你當日臣子,如嚴助東歸,長卿西返,遭時富貴,還要衣錦故鄉。我沈初明悴至此,求一紙路引兒,還不能𣪒哩。你看那一𢃄呵,山谷谽岈,烏鵲啼啞,好敎我駿馬鞭加。便筭是萬里非遐,早及得春草萌芽,莫辜負滿院梨花。則願你老君王放一個吾丘。
雜劇新編
| 传统分类: 集部 | 词曲类 | 散曲之属 现代分类: 文学 | 诗词 作者: 清 鄒式金 輯 朝代: 清 版本: 康熙刻本 刊印朝代: 清 |
夷𩴵今側身吿我遠離彼司命者若龔韓鄭𠮥之無私吾安從
曹州府志
| 传统分类: 史部 | 地理类 | 都会郡县之属 现代分类: 历史 | 地理 作者: 清 李登明 纂、清 周尚質 修 朝代: 清 版本: 乾隆二十一年(1756)刻本 刊印朝代: 清 |
唱親生兒女掛心牽,乗龍佳壻情甘帶。我豈不思念娘子。唱難分難捨,只爲横罹罘。但願神天𡸁念,恩情再諧,閑行忘却多𩴵魀。這是葉君■,個是王老丞相吓!此位少年是誰
頭路腦,勿是説話個所在?且到山寺之中細講罷。外我正在此想念,今日相逄,喜出望外,就請同行。副行行去去,去去行行。外這裏是了,請到裏邊去。進揖介副上位是文相公坐,無人敢僭,個好竒怪!唱解醒甘州覷儀容令人驚駭,好教人一霎難猜。丞相你仔細猜一猜,看宛似金枝玉葉天潢派,縁何事墮塵埃?猜得有模兒去。你道渠是奢人了?外還是何人?他是儲封王位,有車千
乗,只爲姹女生奸受苦捱。如此説,分明是代王殿下了。副𨚫不道怎的相請起天差會合君臣喜氣盈腮。殿下請上,待老臣拜見,稱君臣之禮。
文淵殿
| 传统分类: 集部 | 词曲类 | 戏曲之属 现代分类: 其他 作者: 明 佚名 撰 朝代: 清 版本: 初抄本 刊印朝代: 清 |
舒眞急須趲行前法似無常奉着𡨋王差光臨便𩴵
容居堂三種曲
| 传统分类: 集部 | 词曲类 | 散曲之属 现代分类: 文学 | 诗词 作者: 清 周穉廉 撰 朝代: 清 版本: 嘉慶十二年(1807)書帶艸堂刻本 刊印朝代: 清 |
錢。少愚受騙還鄉之事,當初沒有曉得。後來有人說起,深恨那幾天没有與他遇面,錯了個發財機會。後想少愚這戶客人,乃是他荐與花好好的阿珍,發了這許多財,飮水思源,不應把姓方的置諸腦後。遂去尋見阿珍,說了許多𩴵魀話兒。阿珍知他來意,送了他二三百塊洋錢,呌他外頭不可多說。又端甚是得意。這幾日所以東去吃酒,西去碰和,甚是闊綽。幼安、少牧幾次尋他,想要用話勸化,不可墮了他老人家方端人的名譽,呌他及早回頭,那裏尋找得着?
海上繁華夢新書後集
| 传统分类: 子部 | 小说类 | 白话之属 现代分类: 其他 作者: 清 孙玉聲 撰 朝代: 清 版本: 光緒三十二年(1906)鉛印本 刊印朝代: 清 |
竊伏見五月二十一日勅諭下者,煌煌五百八十六言,反復丁寧,嚴正惻怛。其所以反躬自責,飭勵群工,如日月之明,如金石之固。遠述堯、舜、禹典謨之遺則,而詳密過之;近紹先聖祖傳授之心法,而節目備矣。就其中御書八字,益伏見五十年聖學中所深得而道出來者。自古,聖帝、明王治天下之大經、大法,賢臣、碩輔佐天子之嘉謨、嘉猷,不外乎是矣。蓋廉者,義禮之方也;勤者,知行之勇也;公者,仁之大德也;信者,德之所以立也。橫看則孟氏之四端也,竪看則《中庸》之三德也。苟非人欲淨盡、天德昭曠,何能到得此也?臣雙擎九頓,伏讀仰歎,於乎大哉!於乎一哉!行此四者,五帝可六,三王可四,第五倫之一見決聖,臣亦云也,將見山東父老奉天、悍卒懽欣而流涕矣。爲陛下之臣民者,有不感激思效、仰體聖意,而敢背四者之訓者,無人臣之義也,天必殛之。然臣之愚忠,猶有古人愛明主、慮治世之意,敢以陛下之所責勵者,反爲陛下仰復焉。竊觀陛下自壬午以後,數十年間,有患難,輒下明詔,
不知幾千百言。而其哀痛惻怛之旨,何嘗不如今日之切至也?其所以責躬而勵下者,亦何嘗不以廉勤公信爲期也?而曾未幾時,官吏之貪黷聚斂,猶復前也,庶事之怠惰恬嬉,猶復前也,法律之私枉不公,猶復前也,政令之翻覆無信,猶復前也。無一淬勵作新之效,而世道之漸就汙陷,如江河之日下,玆曷故焉?臣聞”以言感人者淺,以心感人者深。“言者,心之聲也,人心之動,因言以宣。故《易》曰:“同心之言,其臭如蘭。”又曰:“鳴鶴在陰,其子和之。”蓋謂言之出乎身而加乎民,發乎邇而行乎遠也。言、行,君子之所以動天地也。故君子言顧行,行顧言,言不顧行,不如無言。殷宗之恭默思道,終能致中興之化;楚莊之不飛不鳴,猶能成五霸之業也。竊恐陛下之所以感人者以言,而不以心也。人主之一心,爲萬化之源。心不純一,則身亦不可修,況於人乎?況於天下國家乎?臣何以知陛下之感人者以言而不以心也?臣敢冒死而歷陳之。夫下之從上,猶影之隨形、草之偃風。其上廉,下孰敢貪;其上勤,下孰敢怠;其上公,下孰敢私;其上信,下孰敢僞?今陛下好廉,而朝廷之臣有簠簋不飾之羞,郡縣之民多杼軸旣空之歎,賄賂成市而官方淆濫,貪虐充谿而盜賊繁興。此其故何哉?臣謂正由陛下實不留心於廉也。何以知其然也?夫廉者,淸也,儉也,潔不濫濁也。《漢史》曰:“寡廉鮮恥,俗
不長厚也。”董子曰:“古之君子,下高其行而從其敎,民化其廉不貪鄙。”繇是言之,陛下之不留心於廉,可知矣。凡度支惟正之供,皆陛下有也,又何爲別設內藏院,必使聚斂之臣主之,一切公田、私土、陂池、魚鹽、蔘鑛之屬應入於度支者,刮取而盡藏於是?度支經用渴,無以給科祿、餼料、興作之費,則輒稱以內帑而貸充之,又從而責其償有若國債焉。近又取國內原野、山林、江海、堤堰、漁獵之可以開墾種植、擴張整理者,而不歸之度支,特稱御供院而管領之。夫御供之重,獨可以此等閒曠荒蕪廢棄之物而供之乎?此皆示民以不廉也,俗何以長厚,民何以不貪鄙乎?此外又有至不忍之事,恐非陛下之所盡知,而臣不敢不一陳於陛下也。惟英親王,陛下之愛子也。人之愛其子,聖愚之所同然,而聖人之愛子也,將以養其德而修其福,愚人之愛子也,欲以多其財而損其志也。今英王尙未出閤,而先設邸府,便嬖貪侫之徒,託以買置宮庄,使者四出,求索無藝,膏腴遍國中,稅斂達江河,半歸私橐,虛實未核。被奪之怨,勒買之訟,所在聒耳,人誰不歸怨於幼沖之地?而悖入悖出,人之常也。此不但有損於陛下之廉德,其於爲英王成就德性之道,恐有妨也。古之河間、東平,必無是也。陛下何憂乎英王之貧,而一任奸細之賣弄如是乎?臣切痛之。臣願兩院亟令革罷,其所有
財政,一歸於度支,以示淸儉不濫濁之意;若英邸事務,亦令府官照察,凡其莊園課稅毫涉民怨者,一切罷之,以明養德修福之意焉。最是賣官一事,實古今亡國之轍也。漢之西苑,晉之私門,皆可驗矣。陛下何忍躬駕而隨之乎?夫內外百官者,天職也,王者之所共理天下者也。是豈公然沽販之貨哉?彼奸豪猾胥,以其頑冥無恥之性,敢生僥倖射利之計,富者傾産,貧者騙財,先輸十倍之直,賺得百里之任,其意將爲公乎,爲私乎?其償負獲贏之方,將於何取辦?而其自到官之日,孜孜爲之者,將何事乎?又有賂遺之私納,節次續續,無是則失其本矣,如是而其爲政也,果能廉乎,貪乎?是猶割人之赤子,以奉其父母之左右而自噉其餘,父母喜左右之飽而不救其赤子於刀俎之下也。嗚呼!爲陛下之赤子者,獨不冤乎?由是而盜賊搶刦,公私蕩然,贓逋踵生,囹圄常滿,府庫之支用恒絀,兵校之勦討不勝,張角、葛榮之亂,已現其兆。未知由來賣得之利,足能充其費而止其禍乎?今其利害得失,果何如矣?廷臣稍能解事者,莫不憂歎,而及其爲陛下謀者,不過曰嚴贓律以徵逋也,曰設方略以戢盜也,未有一人爲端本澄源之論者。問之,則曰此難言也,有若陛下眞樂乎此而非臣下之所能諫也,是可謂陳善閉邪之恭乎?臣竊爲陛下痛之。幸而聖慮及此,近云嚴塞,而左
右之失飽已數月矣,又豈無巧言膚愬蔽聖聰、串政官而復蹈之乎?惟在陛下一心純正,確守明詔中“廉”一字而已矣。昔季康子問盜,孔子曰:“苟子之不欲,雖賞之,不竊也。”夫季氏者,諸候之大夫也,而不欲,猶能止盜,況天子一正心,則其效何止於止盜而已乎?惟聖明察之。若夫土木興作之役,雖有國之不可已者,而一向無節,亦足以亡國,歷代前轍,昭可鑑矣。如宮殿、寢廟、祠壇、廨宇之歲久當葺者,是所謂不可已者,然亦宜度時量力,以存節儉之戒。若其離宮、別觀、淫祠、佛宇之屬,無益於國,有害於民者,何可捐府庫之一金、費生民之一力哉?竊觀陛下御極四十餘載,絶無逸豫侈靡之好,而獨於興作之事,未嘗暫輟。監董匠役之徒,不離於禁中;木石輸寫之車,相屬於道路;斤斸鋸斷之聲,不絶於耳邊。殊不知此皆不可已之役歟?抑或可已而不已者歟?嗚呼!乙未之後,車駕之移御於慶運宮,卽一時處變權宜之擧也。湫隘樸陋,不能無略加葺理,而其視越句踐之山棲、衛文公之野處,亦已侈且大矣。臣愚死罪以爲,陛下苟有比灑復雪之志,則帛冠布衣、臥薪嘗膽、生聚敎養等許多大事,且將日不遑處矣,奚暇爲經營構造、宴安粉飾之計哉?何況景福、昌德兩闕,卽我高皇帝定鼎之舊基,列聖朝攸居之法宮,在陛下復其位、踐其阼之義,不宜久相離者乎?惟此慶
運宮,粤我宣祖回鑾之日,草創而臨御之,蓋以兵燹之餘,舊闕燒殘,未及重建故也。殿宇逼仄,制度拙陋,然終宣祖之世而不加改,不惟聖祖之愛養民力有如是也,時當創鉅痛深之際,志存興復,不遑於宮室之安也。不然,御玆十六年,豈無修繕張大之力耶?是所以光復舊物,煦蘇瘡痍,永垂我無疆之業。今陛下之所創痛,比宣祖何如,而顧乃雍容暇豫,留心宴安也哉?不幸鬱攸之災,適發於外兵入都之時,竝與國家舊典、傳世寶器而一燒之,此非小變也。無乃天所以示警者歟?政宜恐懼修省以謝天意,卽日還御先王之舊居,以行先王之舊政,是天地神人之所共悅豫也。竊聞陛下當火未滅之日,而卽召匠役,以謀重建,此豈側身敬天之道哉?方今財力之艱絀、時局之擾攘,猶屬第二憂也,惟恐天意人心,有不順者矣。《語》曰:“順天者興”,順天之道,無他焉,在順人心也。願聖明順人心以順天也。且聞西京之役,尙未訖,而一路之民力先竭。蓋是役也,始於幺麽奸詭之物,做出誕妄不經之說,以欺至尊,而爲憑託剝民之計也。及其奸狀敗露,罪合誅殛,而當路諸臣又從而贊成之,何也?臣愚死罪,不知西京之闕,究有何益於國家?而積民怨,爲宮爲殿,遠奉莫重之御容、睿眞而安其上,抑何意也?於古有此事否?此亦不可以已者乎?現今强隣之兵,爭於境上,而西京適
在其衝,將不知禍於何底。臣願御眞亟令奉還,簡其儀衛,倍道上來,恐不可緩也。宮役則永令罷之,以紓西民之力焉。且今京外新造之佛宇淫祠,臣實不知幾何,而悉皆虛縻經用,徒煩民力,利歸奸人而害及國家者也。一竝廢止,已建者撤之,將建者罷之,使四方之民,曉然知聖意之實不樂此焉。蓋土木興作,由於不師儉也,不儉,則非廉也。當此匱乏之時,荐之以饑饉,加之以師旅,又從以役民,實恐大有損於陛下之廉德。臣敢索言之不已,惟聖明察之。今陛下好勤,而朝著有恬嬉之習,庶事無成就之期。政府之會議,纔聚而旋散;各部之課仕,屢飭而多闕。守令有缺而經歲未差,銓臣之怠歟?罪囚在獄而閱序不決,法官之慢歟?學校絶絃誦之聲,田野多遊食之民,百隸之懈怠,風俗之媮惰,日以益甚,此其故何哉?臣恐陛下之勤,有失於當勤之道也。何以知其然也?夫勤者,勞力也。《書》曰:“戒爾卿士,功崇惟志,業廣惟勤。”蓋帝王之勤,有異於卿士之勞力。故勤於求賢,逸於得人。天下之事,一日萬機,苟得人而任其職,臣自勞於下,而君可逸於上矣。皐陶之歌曰:“元首叢脞哉,股肱惰哉!萬事墮哉!”叢脞者,細碎之謂也。細碎者,有似乎勤,而其臣則惰,其事則墮。同一勤也,而其效之相反,乃如是也。秦皇之衡石量書,隋文之衛士傳餐,乃有司之事,非帝王之勤也。猗歟!陛下
臨御以來,無盤遊之樂,絶聲色之娛,宵衣旰食,日不暇給,誠天下之誼主也。但憂之過而察及細務,慮之深而惡人自專。察之細,故大體或踈;惡其專,故讒間易入。大體疎,則小人之欺罔至;讒間入,則大官之遞易數:是所謂叢脞也。上執琢玉、斲木之權,下失奴耕、婢織之職,百執事之臣,形格勢阻,莫敢着手。當銓選則待書下,掌刑獄則奉旨意,股肱安得不惰哉?萬事安得不墮哉?臣於是敢謂,陛下之勤,失當勤之道也。當勤之道者何?求賢是已。惟聖明察之。今陛下好公,而朝廷之上,私欲滔天,縉紳之間,偏黨分岐。媒進者,結託奧援;要挾者,憑依外勢。匪材濫職,盡是世族之姻婭;有罪倖免,皆由權門之干囑。有官當差,則傔隸先於士夫;有利可得,則攘奪甚於寇盜。天下之能事,惟“私”一字而已,此其故何哉?臣恐陛下之公,非實心之公也。何以知其然也?夫公者,天理之正也,無一毫人欲之私,然後斯可謂公也。先賢所謂”不世之大功易立,而至微之本心難保;中原之戎虜易逐,而一己之私欲難除“者,甚可畏也。第未知陛下於燕閒蠖濩之中、淸明應物之地,果能純於公而無一毫人欲之萌乎?此則陛下之所獨知,而非臣之所得與也。然而竊以政令事爲之發於外者,有以揣聖心,或不能粹然一出於公也。夫自更張以後,有所謂勅、奏、判任之別,而無一不承順上旨者
也。竊觀近日朝紙,勅、奏、判任官之除,每下於近習私昵、卜祝左道之流者,何也?此輩中,亦豈曰全無可用之人,而明王誼辟,未嘗有尊寵信任之者,蓋以此輩關通內外,蹊徑無礙,崇信邪術,志嚮祕詭,內之可以行毁譽、眩是非,外之可以立門庭、招權勢。於是流俗之嗜利無恥者,爭相趨附,競爲阿黨,排擯異己,斥逐忠賢,其勢必至於亡人之國而後已也,可不戒哉?今內外大小官人,太半奊詬冒濫之徒,若其粗具廉恥、稍持風節者,或乍除而旋逐,或暫進而因退者,始因陛下之公心而來,終爲此輩之所軋而去也。古之聖人,嚮晦宴息,朝氣淸明,廣廈細旃,肅嚴靜整,凝旒面陽,心廣體胖;賢士大夫,晝進三接,上言唐、虞之道,下念民生之艱。所言者公,王者無私,此乃聖王所以養心出治之方也。宮省事禁,臣未詳知,而竊聞陛下向晨入寢,過午而興,朝膳纔御,日已昃矣。修門下鑰,永巷如市,閭里猥雜之類、鄕曲𩴵魀之蹤,肩磨踵接,瞬目恣睢,更進迭退於至尊之前,所言者何謀,所圖者何事?至於宰輔執事之官、經幄論思之臣,終歲而不見天顔,惟奉行文書,尸素苟充而已。如是而謀猷之出於其中、政令之行乎四方者,其果公乎,私乎?若是者,不惟有損於明主致政之體,亦將有妨於聖人節宣之方。臣甚憂之。臣竊料陛下潛心治道,博觀古典,其於是非公私之辨、治亂
興亡之跡,察之熟矣。豈不知近習私昵之布列朝端、淫邪左道之出入禁密,有累於聖德而非盛世事乎?然猶若有所使而不能自已者,何也?得非治不徯志,屢經禍亂,俯察乎廷臣之庸碌而生厭薄之心,深念乎禍變之無窮而有疑懼之情,遂欲廣置親昵、密訪術數,擬爲急難之用歟?陛下之慮,或出於此,則尤非大公之道也。夫天地之所以廣大無外、人主之所以尊而無對,以其無私也。若天而有私覆,則有所不覆,而爲不大矣;地而有私載,則有所不載,而爲不廣矣;人主而有私比,則有所不比,而爲不尊矣。苟能擇賢任能,開誠布公,一視同仁,咸得其心,則朝廷百官,孰非陛下之四體?六軍萬姓,孰非陛下之赤子?而不幸遇難,孰不爲陛下捐軀者乎?此之不圖,而顧彼之久行,則親昵者無幾,而餘皆疏遠之人矣,陛下之有,不亦狹乎?陛下之勢,不亦孤乎?彼所謂親昵者,又非患難之所可恃者也。伏願陛下恢弘公道,屛斥私昵,廣收人望,列之庶位。圖事揆策,則詢于朝而不謀于家;爲官擇人,則求之恬退忠直之士而不求諸交通結託祕詭幽陰之類。天位、天職,與賢者共之而不敢爲私恩之資者,則日月之更,萬方咸仰,朝廷淸明,遠近悅服,而王化大行矣。惟聖明察之。今陛下好信,而左右之欺蔽成習,中外之騷訛朋興。哀痛之詔屢頒,而朝野無激感之效;嚴威之勅
頻降,而贓汙無警懼之實。甚至群盜梗化,而剿撫無方;外交未孚,而嘖言備至。豚魚之化,已矣勿論,鯨鯢之患,迫哉斯急,此其故何哉?臣恐陛下之信,未及於民也。何以知其然也?夫信者,誠也,不疑也,無差爽也。人道非信不立,天道非信不行,非信無以修身,非信無以爲國。故孔子欲去食、去兵,而不去信,又曰:“天之所助者,順也;人之所助者,信也。履信思乎順,是以自天佑之,吉無不利。”嗚呼!信之道,大矣哉!魏侯建國而不失一會之期,商鞅變法而先立三丈之木。雖戰國之霸術,猶不可以失信而爲政,況帝王之道乎?竊觀陛下所以御世者,以言而不以心,如上所云。故信之及於物者,亦淺矣。每於詔勅之發,未嘗不信誓朝朝,而退而觀其行,則無一事踐其實也。有曰淸宮禁,而濫雜之類,愈斥而愈進;有曰罷雜稅,而討索之官,旋召而旋送;有曰懲貪墨,而府彈則掩而不下;有曰察民隱,而覈案則置之不問。爲人擇官,則大臣、協辦遷易如奕棊;循人所求,則觀察、郡守往來如逆旅。職制則昨變而今改,法律則蹁重而踦輕。如是而朝廷命令,何以見信也?且官職之複雜太多。旣有度支,則內藏院不必置也;旣有軍部,則元帥府不必崇也;旣有外部,則禮式院又何設也?旣有警廳,則警衛院又何加也?法部在矣,一國之刑政宜專,而軍法院之分權,何也?宮內府在矣,宮內
苑囿盡管,而秘苑之別立,何也?以至漢城府裁判所有獨權,則京尹爲冗官矣;平理院裁判長爲兼職,則法官非專任矣。總之,一分一合,一廢一置,皆所以亂法也。法亂,則民不信;民不信,則令不行;令不行,則事不理;事不理,則國遂亡矣。良由陛下之一心,不足於信也。陛下久道化成,凡群臣之賢不肖,靡不洞悉,未嘗無善善惡惡之心,而善者難進,惡者易陞。由是觀之,陛下之心,不惟不信人,亦不能自信也。善善,而不能用,惡惡,而不能去,郭公之所以亡也,此非人之所能勸,惟陛下之所自勉也。至若外交,尤貴乎信也。雖委巷匹庶之倫,無信不可以交人,況國與國之交際乎?今宇內紛爭,我韓疲弊,兵甲財力,固不足以抗衡,而惟所守者,信而已。信者,自立也。彼以其强,我以吾義;彼以其富,我以吾仁。吾行吾事,絶畏怵依附之心,則雖晉、楚之强,不能有加於鄒、魯也。顧以三千里之地、五百年之業,坐失獨立自主之權,甘聽倚勢誘脅之人。北至則附北,國之利源,不擇輕重而與之;東至則附東,國之主權,不念存亡而輸之。侮辱日至,而不敢禦;要索無厭,而不敢拒。將至內政、外務,一皆伺人之鼻息,而國非其國也,寧不痛哉?究其源,則信不立爲之祟也。管子曰:“權重之人,不論才能而得尊位,則民倍本行而求外勢。”以今觀之,其言不已驗乎?此誠陛下之所當深察也。今國
家誠貧矣,而度支之歲入,猶可爲六七千萬緡。誠能用臣之計,先罷內藏而屬之度支,竝與各宮及內司勳府等藏而合之,則殆可爲數萬萬緡矣。昔我英祖大王,爲除良役之弊,而竝取各宮私稅而屬均役廳,以補三營之需,民至今賴之。苟能仰體祖宗之意,而用之以節,行之以信,則可以養數千萬兵而有餘矣。其視一成之田、一旅之衆,不旣多乎?鍊之以技藝,敎之以親上死長之義,則何守而不固,何戰而不勝?進可以爭雄列國,退可以自保疆場,其與藏財於內而銷無益之費、蹙國於外而迫危亡之患者,得失顧何如哉?財可富矣,兵可强矣,而國勢之至此岌嶪,誰之咎歟?世之論者,皆言韓無人也,韓國誠無人焉。臣愚死罪以爲,不患國之無人,而獨患陛下之心不足於信也。惟陛下一立乎信,則以上“廉勤公”三者,不待加勉而自行矣。古人有言曰:“美言不信,信言不美。”又曰:“輕諾必寡信,多易必多難。”陛下常欲美其言,故言多不信;又常輕諾而多易,故寡信而多難也。願自今凡遇事,必先自度於心曰,”此事廉乎貪乎?勤乎怠乎?公乎私乎?“廉則進之,貪則退之;勤則勉之,怠則戒之;公則行之,私則已之:一以信固守之。如是數年,而政不理,國不振,財不富,兵不强,而四隣不服,臣請伏誣罔之誅矣。嗚呼!子夏之言曰:“信而後諫也,其君未信,則以爲謗己也。”臣以踈逖之
蹤,卑鄙之分,無所取信於聖主,而徒以職在言官,乃敢觸犯威尊,言人之所不敢言,必將自致謗訕之疑,而不免於犯分之誅矣。自知臣之胸,不足以當椹質,臣之吭,不足以敵斧鉞,而敢爲此狂妄之說而不知懼者,豈病瘋而然哉?當此危亂之時,陛下旣有意於廉勤公信,以爲安民之本而責群臣之不能導達,此政厭亂思治、轉危爲安之機也。故臣敢盡言之不諱,庶冀萬一有補於維新之化,而臣身禍福,非所計也。願陛下察臣之心,若一毫出於謗訕,則卽加誅戮,以警人臣之不恭者;萬一出於忠愛而不知有身,則幸察納而致行焉。身雖被誅,言或得行,則臣雖死猶生;而抑或置之不省,旣不罪之,又不納之,如向時寮臣之聯疏,則不惟臣死有遺憾,亦非聖主之所待下以信也。惟聖明之裁幸焉。仍伏乞臣之所帶中樞院議官之職,卽賜鐫免,俾遂首邱之願焉。
朝鮮王朝實録
| 传统分类: 史部 | 编年类 现代分类: 历史 作者: 民国 朝鮮史編修會 撰 addNames: 朝鮮實錄 朝代: 民国 版本: 朝鮮影印本 刊印朝代: 民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