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擇宰相，而上則曰：人主擇宰相，宰相擇百官，爲治之要道也。主好要則百事詳，主好詳則百事荒。其後讀續帝學至司馬康講洪範三德，哲宗問：只此三德，爲更有德？起居舎人王嚴叟請書于冊，以示萬世。公言：哲宗𤼵問不過兩言，而當時賢臣其喜如此。以此知帝王之學，要在發問。上曰：問則明，不問徒然無益於事。又讀至上官均言好學好問，公言：人主豈可不好問？不好問，則群臣之邪
正，政事之得失，必不能𥁞知。說書柴中行亦奏：湏觀所問之人邪正。公言：但觀其所言爲己乎，爲國乎，則邪正辨矣。上曰：若爲一身。是小人。又讀至講讀官，舊皆有講義，中問侍讀獨廢程瑀，隨事著明其說。公言：臣所以毎遇進讀，必從而數陳之，此乃法程瑀所以事高宗者。上曰：若只讀一遍何益？公之意以爲儒臣進讀，當兼之以陳說，人主務學，當参之以好問，故懇懇言之，而上亦應答如響，啓沃之𦔳，於是爲多。公德洪充以㴠養，𠹉言：伊川程公稱明道先生，視其色接物如春陽之温，聽其言，入人如時雨之潤。爲善
形容有徳者氣象。平居待物，粹和之氣可挹。至立朝論事，則義形于色，凛不可囬，一時正論頼以宗主，而同列始有側目者矣。讐虜𡸁亡，聘使屢返，非我絶好，彼自内訌。公謂歳幣不必與，議者以爲當與。困獸跳梁，屢蹂邉鄙，彼自爲㓂，非我興戎。公謂戰守不可弛，而議者以爲當和。孜孜獻納，有言必盡，近臣之職，所當爾也，而目曰多事；侃侃守正，不阿時好，平生之節，不可屈也，而指爲好名。公匄歸至八九上，迄不之許。㑹三學諸生伏闕上䟽，斥主和者之非。旣而全䑓論列，乃併公以罷。十二年六月也，太學諸生三百餘人。
祖餞都門外，且賦詩以别。公曰：乾道變化，各正性命，雷雨作觧，草木甲拆，此吾志也。以直得名，豈其心㢤！明年，除寳謨閣待制、提舉鴻慶宫。起知温州，辭陞直學士，皆奉祠如初。明年春，疾大作，而神觀精明，著述弗倦。或𭄿公冝少休者，公曰：吾以此爲笙鏞筦磬，不知其劳也。八月庚寅，猶竄足近作，疾革也，醫來，必正衣冠以見。癸巳，薨于正寢。公受知寧皇，終始簡記。旣薨之三日，寜皇亦弃天下，鳴呼痛㢤！公官自改秩十二遷爲太中大夫，爵自鄞縣男，再進爲伯，食邑自三百户至九百户。今上御極，陞顯謨閣學士，加秩二等
致仕。遺奏聞，贈龍圖閣學士、光禄大夫，官其後如□，賻銀絹皆再百。自諸老淪謝，天下之士視公出處以爲輕重，及是聞者莫不傷𧗙。太學諸生相率爲位於西湖之昭麽寺，以哭四方之來奠者，其辭皆哀。學者稱公不以爵氏，而曰潔𮋡先生云。寳慶三年，上有事南郊，以二子登朝，贈金紫光禄大夫。紹定三年，明堂恩，贈開府儀同三司。自象山先生閳明大道，揭以示人曰：學問之要，得其本心而己。心之本真，未𠹉不善，有不善者，非其初然也。公始遇之都城，一見郎指本心洞徹通貫，警策之言，字字切己。公神悟心服，□師。
事焉。研精覃思，有所未合，不敢自信。居一日，豁然太明，因筆於書曰：以心求道，萬别千差。通體吾道，道不在他。此公自得之實也。慈湖楊公，與公同師，造道亦同，而每稱公之覺爲不可及。其見諸言論，則曰：人生天地間，所以超然獨貴於物者，以是心爾。心者，人之大本也。此心存則雖賤而可貴，不存則雖貴而可賤。又曰：大哉心乎！與天地一本。精思以得之，兢業以守之，則與天地相似。又曰：直者天德，人所以生也。本心之良，未𠹉不直，囬曲繚繞，不勝其多端者，非本然也。其告君以此，其教學者亦以此。某之漕江左也，公□
以言，謂中庸曰：天地之道，可一言而盡也。其爲物不貳，則其生物不測。大雅曰：上帝臨女，無□爾心。惟此大本，不必他求，卓然不貳，萬善咸具。古人所以兢兢業業，不敢少懈者，惧其貳也。至爲作忠宣堂記，則曰：心本不徧，制行而原於心，斯不徧矣。凢此皆所以推明本心之善也。又𠹉言：道不逺人，本心郎道，知其道之如是，循而行之，可謂不差矣。然未能爲一，則猶有間也。執柯伐柯，睨而俔之，猶以爲逺，謂其未能無間，則雖近猶逺爾。惟夫全體渾融，了無間隔，則善之至也。又曰：吾道一以貫之，以一貫之也。舜由仁義行。
非行仁義，若致力以行之，則猶與仁義爲二也。其言益精切矣。雖然，公非苟知而已也，少而任道，晚益日力。其致逺也，萬里之途，跬歩未至，不敢以遂休也；其任重也，萬鈎之負，銖兩弗逮，不肯以遽已也。閎其量，必𣣔如滄海之𣷉浸，粹其行，必欲如璠璵之光潔。𠹉言：人心至神，翳之以欲，則不神矣。故其修身以寡欲爲主，勇猛𭑣勵，痛自懲窒。又謂人之欲無窮，必求所以滿其欲，非道而取，何所不至？養小䘮胥，不仁不義之域，豈不哀哉！晚於所居爲樓，名以是，亦曰：直不高大爾，是亦樓也。以至山䂖花木、衣服飲食、貨財隸
役，亦莫不然。至於宦情亦薄，曰：直不高顯爾，是亦仕也。凢身外之物，皆可以寡求而易足，惟此身與天地並廣大高明，我固有之，朝夕磨勵，必欲追古人而與俱。若徒儕於凢庸，而曰：是亦人爾，則吾所不敢也。以此自警，且以誨子孫云。公自少有志經濟之業，每謂爲學當以聖賢自期，仕宦當以将相自任，故其所講明者，由體而用，莫不兼綜。謂學不足以開物成務，則於儒者之職分爲有闕。自六藝百家與史氏所記，莫不反復紬繹，而又求師取友，以切磋講究之。東萊吕成公接中原文獻之正傳，公從之游，所得益冨。永嘉
陳公傳良，明舊章，逹世變，公與從容考訂，細大靡遺，其志以扶持世道爲己責。然自始學，於義利取捨之辨甚嚴。嘗讀論語，至不義而冨且貴，於我如浮雲，嘅然歎曰：士之知所輕重，當如是矣。辭受進退，惟義所在，金石弗渝。方孽臣顓柄，天地閉塞，徊翔卑冗，不以爲辱。公道開明，群臣拔茹，致位禁近，不以爲榮。惓惓一心，惟王室生民是念，事有不可，陳義固爭，盖将尊君重朝，而措天下於大寧也。道不果行，齎志以歿。然其所立，固己偉然爲萬夫之特矣。𭦌子所謂人以爲己任，死而後已。孟子居廣居，立正位，行大道者，於公
見之。公之事親如天，事君亦如天山，其本心昭明，隨事著見，有一無二。親雖沒，敬奉遺體，舉足不志，無適而非親也。身雖退，心在闕庭，一飯不置，無□而非君也。於昆弟友愛尢篤。弟梄亦事公如嚴師。從兄濤，嗜學固窮，其亡也，爲歛塟，嫁其孤女之未嫁者。於宗族賙貧拯𢀴，備極其至。於朋友忠而盡。自爲幕府，事其長敬以誠。及在朝廷，毎言君相同體，愛吾相者，所以愛吾君也。故勤勤納忠，寜有違怫，而不忍蔽欺。𠹉告之曰：道䛕雖可喜，未必非賣。我之鲠言雖難聴，異日乃真能不負者也。公嘗鍳絶人李正節誠之，始見于
鄞，傾盖如舊友。嘉定初，李與丹陽劉君宰偕命召公，謂某曰：此二人者，皆所謂有所不爲者也。其後二公果皆如所許云。少而嗜書，白首弗厭，凡聖賢大訓切於己者，味之終身，夜則黙誦，病亦吟諷，講道于家。以諸經論孟大義警䇿學者，於書、禮記論說尤詳。其所成就後學甚衆。愽觀群藉，取其切用者，㑹粹成編。謂法度之言，自秦以前乃可矜式，故有先秦古書若干卷。謂學士大夫不知兵，則武夫悍将得矜所長，而緩急無以應變，故有兵畧若干卷。謂祖宗成憲，爲人臣者所當講究，故有皇朝要録若干卷。其辭章，根本至
理，一言一句，皆胸襟流出，謂語孟中無難通之辭□字。故凢所著，不爲竒崙刻峭語，而温純條鬯，白不可及。晚而好詩，𠹉賦進德堂諸篇，趣味幽逺，而於一卉木之芬馨，一羽毛之皜潔，輙寄興焉，曰：吾之自修當如是也。此豈苟爲賦咏者邪？奏議藹然忠誠，讀者感動。銘志叙事，有史法。諸子裒其集若于卷，藏于家。公之在宗正也，修寧宗玉牒，在樞庭修經武要畧。先時修書官類不經意，将進則取具臨時。公蒞職，即悉力編摩，後数歳乃進呈，大要多出公筆。史院修高宗寳訓，紀録過詳，公刪繁剪浮，見謂得體。後修孝宗宝
訓，遂專以屬公。退自儀曹坐史舘，輙終日，書𡸁成而去，而公去，議者又𣣔用司馬温國公編通鑑故事，俾以書局自隨。或言國史出外有禁，乃止。公娶邉氏，進士友益之交，先公二十有一年卒，屢贈申國夫人。至性淑行。公所爲墓志，墓在鄞縣某里某山之原，公薨，遂合塟焉，某年某月某日也。子男四：喬、某官，後若十年卒。肅某官，甫某官，商某官。女四：始公𠹉言：所貴乎世家者，非必七葉珥貂如漢金張，八葉宰相如唐簫氏。名位雖崇，而不能皆賢，何世之有？若東都之袁、楊二氏，氣脉聮屬，名德俱隆，則可謂世
家矣。吾之先世，雖出處之不侔，然皆忠信正直，蔚有賢譽，其不謂之世家乎？後嗣子孫，努力奮發，不自菲薄，必𣣔追前人而及之，亦足以爲世家矣。平居訓勵諸子，率本此意。肅首□世科，甫冠多士，公不以自喜，至其德業有進與，當有可紀，則爲加飯。故士大夫言家法者，必𡊮氏爲稱首云。某之與肅同年進士也，眡公寔丈人行，而於其德學則願師焉。嘉定中耳同朝，不鄙其愚，以爲可教，故於嘉言善行，多所親覿。歳在甲戍，持節去朝，辱公訪别于南山佛舎，語及國於流涕。公之盛心，昭掲天日，至今猶赫。公之塟，慈
湖楊公寔爲之銘，於公大節摩冩盡矣，顧其孅微委折，有未備者。維公粹學偉行，爲時儒宗，忠言至計，有補宗社，而爵命品秩，又已應易銘之典。肅等將有請焉，謂某盍爲之状。慨念疇昔，誼不得辭。雖筆研蕪廢，猥醸是慚，然不溢羙，不失實，尚庻幾公平昔之志。謹状。司農𡖖湖廣緫領詹公行状。公諱體仁，字元善，姓詹氏。其先光州■始人。十八世祖遷於建之武夷。自公之父授室浦■，■氏遂占數焉。曽祖澤民，祖僎，不仕。父慥，弱冠有異■。■舉第一，
與五峯胡先生、屏山劉先生游，相好也。晚始得官，爲贛州信豐尉。虜亮虧邉，丞相張忠獻公開幕府，辟以從，論兵事，多開納。以公贈朝奉大夫。公㓜出爲伯舅後，年二十一，中進士乙科。大夫没于京師，護柩旋塟，過時而哀不忘。又持張氏祖塟三年，經紀其家，教仲舅以學，卿閭浩然歸重。調饒州浮梁尉，盜如律，郡欲上功，非其志，弗就也。爲湖州歸安丞，摧姦抑強，貧弱得職。又恃張氏祖毋裘。服除，爲泉州晋江丞。程尚書大昌、司馬侍郎伋相繼爲守，尤賞異，待以賔客禮。郡有疑獄，必諮焉。公氣和色温，持論根恕，二公常
敬聴，梁丞相其郡人也，雅知公。㑹入相，薦公于上前，召除大學録，再歳，遷慱士。時學官皆天下選，公周旋其間最乆，而成作人材亦最多。除太常慱士。時方定高宗廟謚，或執堯宗之議堅甚，公言：中興之徳，莫盛於商高宗。今以尭宗謚，非惟於古今傳亡据，且使大行不得以中興之功自顯於萬世，此禮官罪也。議遂决。遷丞，攝郎金部。光宗初，輪對百官，公具考覈財賦源流，大臣以省濫貟、裁兇食、節浮費等事，始於朝廷，逹於州縣，具爲綱條品目，使可舉行，而勿爲浮議所沮。要在本之以至誠惻怛，行之以公平簡易，守
之以堅確悠乆，使弊去而物論不駭，事定而人心不揺，庻幾制度旣立，財用日豐。有詔令户部稽考以聞。提舉淅西常平，公謂淅右之有漕渠，非止通餽蓮，資國信徃來而已，蘇、秀、常、潤田之高卬者實頼之。於是開漕渠，𤀹練湖，置斗門，爲旱涝備。又以餘力立舉子倉，剏安済院，所活不可勝紀。散鹽本錢數萬，以紓亭户之力，歳終，醝利倍増。除左曹郎、湖廣緫領。始至，激勵将帥，使知朝廷。湖廣楮幣視京劵爲輕，軍民患之日乆，公捐貨泉百萬以權其直，輕重始㘬。明年，就除司農少卿。江上諸屯多貧匱，公擇其累衆者増給。
餐錢不請益於朝，而用度足。藏粟歲乆，至陳陳相因，不可食，公命簸其腐，投之江，且廣糴以補其乏。異時諸郡之隸緫所者，賦輸或不以時，符移督償，銖髪不貸。公曰：郡亡從出，必取諸民。今幸蓄積有餘，不至乏興，弛以予民可也。爲條奏蠲其負凡百餘萬，而諸郡財力始寛。武昌瀕江多水火，公與諸司同築萬金堤，以防其溢。人謂公儒者爲政，知濯痍飫飢而已。逃卒千人入大冶，因鐡鑄錢亂幣法，剽掠爲變。公語戎帥冝速討，曰：此去京師千餘里。上請湏報，賊勢張矣。於是群黨亟壊，人始服公制變爲不可及。越歳，召歸班，
至則除太常少卿。陛對，首陳父子至恩之說，以感動上意。其畧謂：易於家人之後，次之以暌。暌之上九曰：見豕負塗，一車先張之弧，後說之弧。匪寇婚媾，徃，遇雨則吉。夫疑極而惑，凢所見者皆以爲𡨥，而不知實其親也。孔子釋之曰：遇雨則吉，群疑亡也。蓋人倫天理，有間隔而無㫁絶。方其未通也，堙鬱煩憒，若不可以終日。及其醒然而悟，泮然而釋，如遇雨焉，何其和恱而條輰也。伏惟陛下神心昭融，聖度恢豁，凢𭆏疑情，一朝渙然，若掲曰月而開雲霧，茂見皇極，不叙彛倫，以承兩宫之歡，以塞兆民之望，天下幸甚。孝宗
既上仙，公帥同列抗䟽請警蹕過重華，親臨大祥之祭，辭意尤懇懇。時有欲以正宗爲大行謚者，公言：夀皇聖帝以旁枝入繼，事德夀二十餘年，極天下之養，諒隂三年，不御常服，漢唐以來未之有。冝謚曰孝。公深於禮，故前後定兩朝廟謚，異論莫能奪，議者韙之。阜陵將覆土，公爭以爲地势卑，不足以妥神靈。時宰故知公，及是議不合。除太府卿，尋直龍圖閣、知福州。擁節旄過家。俗本用刑過差，民慘不樂。公至，盡觧苛嬈，物情便安。浮圖之宫，甲於東南，命僧率有常直，公曰：是賄賂公行也。
乃命各從公舉，而境内始亡債僧。推廣社倉法，以振業窮民，以捄溺子之𡚁，條約甚備，後莫能易。居亡何，言者及前山陵事，罷郡，屏居者八年，時論紛紜，處之澹如也。徙居霅川，酣飫圖史，人莫窺其際。時有起胥史爲大官，氣𦦨熏轑，掃門祈福者踵相踵。公使淅右時，實常爲公役，至是多方鉤致公，公曰：小人乗君子之器，禍敗亡日矣，胡得以汙我！其後果如公言。復龍圖知靜江府。春行視農，見田器薄小，不足以盡地力，乃爲詢訪簡易之法物，别爲圖授之。又爲浚井導泉，以便行旅。嶺外民貧財匱，公撙節浮蠧，爲閣十縣稅。
錢一萬四千。蠲雜賦朱膠等銭八千。昭、桂折布自建炎以來爲民患，公建請蠲免，而二州民力始蘇。占城、眞𦠼相攻，餘兵亦入瓊管，公調兵且招而海道寕。移守鄂州。州兵民雜居，多強梗不奉法，公治尚寛，至是易之以嚴，曰：此變通之術也。除司農卿，復緫餉事。士懐舊恩，鼓舞迎拜。歳比弗登，民艱食，公曰：民病若此，可以非職而弗恤乎？乃先便冝賑，而后以聞。邉警日急，小夫檢人爭承間抵掌言用兵，希用事者意。公奏記廟堂，具言兵不可輕動，請遵養以俟。時皇甫斌自以世將家，好大言，公間語同列，謂其事必敗事。移屯
□□，軍行亡紀律，公指謂人：此何異緑林下江之流。已而果敗。公之先識類如此。俄屬疾，以開禧二年二月二十二日給，年六十四。公天姿超邁，志守草然。自擢第歸，□從故侍講朱先生游，講質疑義。其學以存誠謹獨爲主，造次弗渝。𡮢患世儒論經多失本指，曰：惟皇上帝降𠂻干下民，若有常性，克綏厥猷，惟后。此即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也。人能知此，則知觀書之要，而無穿鑿之患矣。愽覧群書，自天文、地理、卜筮、醫藥、百氏雜說，靡不通。於渾儀、漏刻俱耳，親製以測驗，皆合。趙渙造新暦以獻，公爲作序中。
書舎人黄公裳，一見嗟異，因以定交。著象數緫義一卷、暦學啓蒙卷、荘子觧五卷。爲文若不經意，而明白鬯逹，根於理致，雕鏤剖劂之語，一不出諸口。神識恬暢，喜論說古今，遇佳士良友，窮日夜語不厭，聽者志疲。居朝廷好𥁞言，或議論盤錯，衆相視莫敢先，人輙爲辯折，是非成敗，無所諱，亦以是賈憎於人。惟一時賢俊，氣合道同者，常推敬。周丞相當國，公䟽納知名士三十六人，周丞相不能用，己而多所收擢，公之力也。紹熈甲寅，趙丞相将定大䇿，外廷無預議者，獨誘公與左司郎中徐誼逹意少保吳琚，請憲聖□□，
爲援立
西山先生真文忠公文集
| 传统分类: 集部 | 别集类 | 南宋建炎至德佑 现代分类: 文学 | 诗词 作者: 宋 真德秀 撰 朝代: 清 版本: 刻本 刊印朝代: 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