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丑,祭火德之神。○諭內閣:發御前積省銀二萬兩,修理祖陵工程。所有修省實政,少俟次第發行。大學士沈一貫等言:仰惟皇上因祖陵大變,震動於心,首發內帑,急圖工作,此回天之漸也。但今日祖宗之所望於皇上者,豈止工作,必當仰法聖祖。每夜思四方之政,五鼓而興,待旦。
而行,如坐針氈,如寢火薪,何能頃刻遲緩?而猶曰少俟,俟之為言,有何底極?臣等非不欲俟,而天下危亂,恐有不能俟者。乘天下未變而圖之,則權在皇上;但一下明旨,而海宇大定,待天下有變而圖之,則權在匹夫,一經嘯聚,便難措手。在天之靈,蚤已先見幾微,以示皇上,望皇上念之。臣等敢奉聖諭,次第舉行一語,以為左券。○太子太保、都察院左都御史溫純、大理寺卿鄭繼之等看得我國家崇建親藩,以夾輔本支,體尊權重,自郡王以下,咸奉約束,雖有豪宗悍冑,罔敢肆其憑陵,妄開搆陷者。祖宗二百年來,奉行惟謹,不意有楚藩諸宗,無故發大難之端也。方楚王幼孤,武岡監國,百計傾害,何所不至?若果有曖昧,誰能容之?而諸宗並無一人有浮議者,且連名請封,冊立已三十餘載,忽然造無影虛詞,熒惑視聽乎?即楚王平
日繩削太過,然諸宗被戒,俱各有因。如華越者,私取護衞王如言女為妻,則違禁矣;以妾之子潤兒頂妻之子三節,則冒名矣;訐華墔打墮胎產,則誣兄矣;挾詐英烯、蘊𨧆、華垨,及逼扭臬臣,毆傷差較,則逞強矣。蘊鏠重疊関支,英然訐告紀善,至蘊鈁則私納再醮婦人,盜用支祿印信,種種皆屬不法,未可謂楚王戒飭之非是也。乃華越等輒敢忿挾嫌讎,商度報復。袁煥,儀賓也,以縣君身故,遂肆無忌憚,而首倡邪謀。林槐,富室也,以姪女見擯,遂過為怨望,而甘心起釁。至結黨聚眾,插血要盟。蘊鈁自負能文,奮筆草疏,又與英𤏛等折毀府墻,砍伐樹木,此何等景象也?卑凌尊,小加大,冠履倒置,長此安窮,何以固繼城之勢,而奠磐石之安乎?臣等反覆情理,權酌輕重,參照華越悖倫干紀,作姦犯科,冀雪恨于鬩墻,操戈反噬,妄嫁禍于竊國,樹幟紏盟,污
衊親藩,欺誑天聽,當以首惡正法。但祖訓內有関係王親一欵,專指風憲官。華越以宗犯,似難擅引,相應照例降庶人,押發高墻,禁錮終身。蘊鈁恃其刀筆,忍縱斧于棣華;逞其穢詞,甘投刃于木本,何以見先王于地下,豈堪置顏面于國中?相應降為庶人,仍拘住閑宅。其餘諸宗華堅、文湘英等,或降為庶人,或革罰祿米,或量加戒飭,分別有差。至于袁煥運籌發縱,不獨以疏而間親;伏闕叩閽,兼復以臣而罔主。林槐、姚時慶、雍如春、姜保兒妄目奇貨為可居,陰謀撥置,漫恃水山為可倚,結黨扛扶。此五犯者,均應照例永戍,餘犯依律擬徒。恭候命下,容臣等遵照施行。再乞皇上嚴諭楚王:益弘含茹之量,盡捐苛細之端,舍故錄新,合離萃渙,共享和平之福,長輸屏翰之忠,則釁永社而國益崇矣。奉旨:華越素行兇悖,今又汙衊親藩,本宜
重處,姑降為庶人,押發高墻,禁錮終身。蘊鈁與英、嫶等俱降為庶人,蘊鈁還與英俱拘住閑宅。華堅姑降一等,文湘、英𤏛行該府重戒收管。蘊鑘等革去祿米三分之一,終身,不許奏復。華𨾶等罰革祿米一年。英等該府量加戒飭,英等姑免究。袁煥、林槐等俱照例永遠充軍,餘依擬。各犯既已處治,楚王宜安心守藩,還內省自克,以稱朕保全訓誨之意。寫書與王。
明實錄
| 传统分类: 史部 | 编年类 现代分类: 历史 作者: 明 胡廣 撰、明 張居正 撰、明 溫體仁 撰 朝代: 明 版本: 抄本 刊印朝代: 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