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説後邉大妗子、楊姑娘、李嬌兒、孟玉樓、潘金蓮、李瓶兒、大姐都伴桂姐在月娘房祖吃酒。先是郁大姐數了囘張生遊寳塔文下
琵琶,孟玉樓在傍斟酒哺菜兒與他吃,説道:賊瞎賤磨的唱了。這一日又説:我不疼你。那潘金蓮又大筯子夾腿肉放在他鼻子上,戲弄他頑要。桂姐因呌玉簫姐:你逓過那郁大姐琵琶來,我唱個曲兒,與姑奶奶和大妗子聽。月娘道:桂如,你心里熱剌剌的不唱罷。桂姐道:不妨事,等我唱,見多娘替我説人情去了,我這回不焦了。孟玉樓笑道:李桂如倒還是院中人家娃娃做。臉兒快,頭里一來時,把眉頭忔㥮着焦的茶兒也吃不下去。這囘説也有,笑也有。當下桂姐輕舒玉指,頓撥氷絃,唱了一囘。正唱着,只見琴童兒收進家活來,月娘便問道:你大舅去了?琴童兒道:大舅去了。呉大妗子道:只怕如夫進來,俺每活變活變兒。琴童道:爹不往後邊來了,往五娘房里去了。這潘金蓮聽見往
他屋里去了,就坐不住,趨趄着脚兒,只要走,又不好走的。月娘也不等他動身,說道:他在你屋里去了,你去罷,省的你欠肚兒親家是的。那潘金蓮嚷:可可兒的走來,口兒的硬着那脚歩兒,且是去的快。來到前邉入房來。西門慶巳是吃了胡僧藥,交春梅脱了衣裳,在床上帳子里坐着哩。金蓮看見,笑道:我的兒,今日好呀,不等你娘來就上床了。俺每剛𦆵在後邉陪大妗子楊姑娘吃酒,被李桂姐唱着灌了我幾鍾,好的獨自一個兒黑影子里一歩高,一歩低,不知怎的就走的來了。呌春梅:你有茶,倒甌子我吃。那春梅眞個點了茶來。金蓮吃了,撇了個嘴與春梅。那時春梅就知其意,那邊屋早早已替他熱下水。婦人抖此檀香白礬,在𫟚面洗了牝,向灯下摘了頭,止撇着一根金簮子。拏
鏡子來,從新把嘴唇抹了些胭脂,口中噙着香茶,走過這邉來。春梅床頭上取過睡鞋來,與他換了,帶上房門出來。這婦人便將灯臺挪近床邉卓上放着,一手放下半邉紗帳子來,褪去紅裩,露見玉躰。西門慶坐在枕頭上,那話帶着兩個托子一位。弄的大大的露出來與他瞧。婦人燈下看見,諕了一跳,一手揝不過來,紫巍巍,沉甸甸約有虎二,便眤矁了西門慶一眼,説道:我猜你没别的話,巳定吃了那和尚藥,弄聳的恁般大。一位要來柰何老娘,好酒好肉,王里長吃的去。你在誰人根前試了新?這囘剩了些殘軍敗將,𦆵來我這屋里來了。俺每是雌剩𩫻𩫵㒲的,你還說不偏心哩!嗔道:那一日我不在屋裏,三不知把那行貨包子偷的往他屋里去了。原來晩夕和他幹這個營生,他
還對着人撇清搗鬼哩!你這行貨子,乾浄是個沒挽和的三寸貨。想𧺫來,一百年不理你𦆵好。西門慶咲道:小滛婦兒,你過來,你若有本事,把他咂過了,我輸一兩銀子與你。婦人道:汗邪了你了,你吃了甚麽行貨子,我禁的過他。于是把身子斜暺在袵席之上,雙手執定那話,用朱唇吞褁,説道:好大行貨子,把人的口也撑的生疼的。説畢,出入嗚咂,或舌尖挑弄,蛙口舐其龜弦,或用口噙着,往來哺摔,或在粉臉上偎㨪,百般搏弄,那話越發堅硬,𢳥崛𧺫來,裂瓜頭,凹眼圓睁,落腮鬍,挺身直豎。西門慶垂首窺見婦人香肌掩映于紗帳之内,纎手捧定毛都魯那話往口里吞放灯下一往一來,動旦。不想傍邉蹲踞着一個白獅子猫兒,看見動旦,不知當做甚物件兒,撲向前用瓜兒來撾。這西
門慶在上又將手中拏的洒金老鴉扇兒,只顧引閗他耍子,被婦人奪過扇子來,把猶儘力打了一扇,把子打出帳子外去了。眤向西門慶道:怪發訕的,𡨚家緊着,這扎扎的不得人意,又引閗他恁上頭上臉的,一時間撾了人臉,𨚫怎樣的好不好?我就不幹這營生了。西門慶道:怪小滛婦兒㑹張致死了。婦人道:你怎的不交李瓶兒替你咂來?我這屋裡儘着交你掇弄,不知吃了甚麽行貨子咂了。這一日亦發咂了。沒事沒事。西門慶于是向汗巾兒上小銀盒兒裏,用挑牙挑了些粉紅膏子藥兒,抹在馬口,内仰卧于上,交婦人騎在身上。婦人道:等我掘着,你徃里放龜頭昻大,濡研半晌,僅沒龜稜。婦人在上將身左右捱擦,似有不勝隐忍之態。因呌道:親達達,裏邉緊澁住了,好不難捱。一
靣用手摸之,灯下窺見塵柄巳被牝户吞進半截,撑的兩邉皆滿,無復作往來。婦人用唾津塗抹牝户兩邊,已而稍寛滑落,頗作往來,一舉一坐,漸没至根。婦人因向西門慶說:你每常使的顫聲嬌在裏頭,只是一味熱痒不可當。怎如和尚這藥使進去,從子宮冷森森直掣到心上,這一囘把渾身上下都酥麻了。我曉的今日這命死在你手里了,好難捱忍也。西門慶咲道:五兒,我有個咲話兒説與你聽。是應二哥説的,一個人死了,閻王就拏馿皮披在身上,交他變馿。落後判官查簿籍,還有他十三年陽夀,又放囘來了。他老婆看見,渾身都變過來了,只有陽物還是馿的,未變過來。那人道:我往隂間換去。他老婆慌了,説道:我的哥哥,你這一去只怕不放你回來,怎了?由他等我慢慢兒的。
挨罷。婦人聽了,咲將扇把子打了一下子,說道:恠不的應花子的二老婆,捱慣了馿的行貨,硶説嘴的貨!我不看世界,這一下打的你兩個足纒了一個更次。西門慶精還不過,他在下合着眼,由着婦人蹲踞在上,極力抽提,提的龜頭刮荅刮荅怪响。提勾良久,又吊過身子去,朝向西門慶。西門慶雙足舉其服,没稜露腦而提之,往來甚急。西門慶雖身接目視,而猶如無物。良久,婦人情極,轉過身子來,兩手樓定西門慶脖項,合伏在身上,舒舌頭在他口裡,那話直抵牝中,只顧揉搓,没口子呌:親達達罷了!五兒的死了!湏臾一陣昏迷,舌尖氷冷,泄訖一度。西門慶覺牝中一股熱氣,直透丹田,心中翕翕然美快不可言也。巳而滛津溢出,婦人以帕抹之,兩個相樓相抱,交頭疊股,嗚咂其舌,那
話通不拽出來。睡時没半個時辰,婦人滛情未定,扒上身去,兩個又幹𧺫來。婦人一連去了兩遭,身子亦覺稍倦。西門慶只是佯佯不採,暗想胡僧之藥通神。看看窓外雞鳴,東方漸白。婦人道:我的心肝你不過,却怎樣的?到晚夕你再來等我好,反替你咂過了罷。西門慶道:就嘔也不得過,管情只一椿事兒就過了。婦人道:告我説,是那一椿兒?西門慶道:法不傳六,再得,我晚夕來對你説。早辰𧺫來梳洗。春梅打發穿上衣裳。韓道國、崔本又早外邊伺候。西門慶出來燒了帋,打發𧺫身,交付二人兩封書,一封到楊州馬頭上投王伯儒店里下,這一封就往楊州城内。抓尋苗青,問他的事情下落,快來回報我。如銀子不勾,我後邉再交來保稍去。崔本道:還有蔡老爹書没有?西門慶道:你蔡老
爹書還不曾寫,交來保後邊稍了去罷。二人拜辭,上頭口去了,不在話下。
金瓶梅
| 传统分类: 子部 | 小说类 | 杂事之属 现代分类: 文学 | 小说 作者: 明 蘭陵笑笑生 著 朝代: 明 版本: 刻本 刊印朝代: 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