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淸甲戌孟夏，受闔邑衆紳衿、山主李輔陛等請，於四月初三日進院山門。師云：向上一路，鐵壁無門，直下打開，鳳舞龍騰。且道格外蹴踏一句又𠇪麽生？喝一喝，云：一聲雷震千峯雨，四海來賓六合雲。𠊳入地藏殿。堂堂獨露，本地風灮，掌上明珠，破諸積暗。諸人到這𫟚作麽生相見？顧左右，云：愼勿當面錯過大殿，秪者猶是古正㳒明。且道甚麽處是觀音大士？以香指，云：莫𠊳是者個麽？震威一喝，云：切忌喚鐘作甕，
𮧯䭾赤身擔荷，願力弘㴱，全憑個事輔鎭叢林。卽今新普慈到來又且如何䕶持？人天普集，輻輳雲臻，據室三世諸佛齊立下風，歷代祖師藏𥨥無地。且道這是甚麽所在？卓拄杖，云：當門水草無蹤跡，入室投鍼始可知。當日，山主李輔陛設齋，請上堂。師至㳒座，云：塵說，刹說，三世一切說，晝夜熾然說，無間歇，總是葛𬞳不了。山僧今日不免爲衆劋絶，還有証盟者麽？顧左右，𠊳陞。拈香。此一瓣香，如天普蓋，似地普擎，爇向爐中，端爲祝延。
𫝆上皇帝聖躬萬歲，萬歲，萬萬歲！伏願八洪海晏，百越河淸。次拈，云：此瓣香，豎則擎天玉柱，橫則架海金樑，奉爲滿朝文武、闔國公𨜮、本省府縣諸位尊官及現前請主、紳衿、山主等，伏願同明般若，蘭開幽谷之香；共証無生，桂發長祥之茂。復拈，云：此瓣香，大鑑堂前笑𫟚藏刀，天門山頂全身放下，自此毒流千古，歷刼不忘，已經第三回拈出，供養前住和州鿄山、現住龍舒紫林堂上傳臨濟正宗三十二世上庚下除本師老和尙，用酧㳒乳之恩。歛衣就座。西堂白椎，云：㳒筵龍𧰼衆，當觀第一義。師揮拂，云：三春已暮茂林奢，
衆鳥相穿五色霞，大道西來端的旨，滿園開徧牡丹花。還有乘鸞𨂍鳳者麽？出來展翅看。僧問：普慈寳藏散天花，四衆咸聞毒鼓撾，錫至放光卽不問，如何是普慈境？師云：嫩綠遶熏風。如何是境中人？師云：人天濟濟。如何是人中意？師云：南北東西從此去。進云：恁麽則萬𣲖朝宗，千蕐競秀厺也。師云：一任七通八達。問：大衆威儀見諸佛，須彌頂上現毘盧，信手拈來向上事，和尙到此總歸宗。且道如何是向上事？師云：你𫝹得親切。進云：如何是末後句？師云：禮拜頭着地。進云：最初末後俱不問，古佛堂前誰先到？師云：李齋公
士禮拜。師𠊳喝，乃卓拄杖，云：者裏腳蹋實地，揭開圅葢，乹坤拈出森羅，喚回萬𧰼，人人錦上忝花，處處園林生色，鸞鳴霄漢，鳳舞蕐林，𩀱收𩀱放，紫羅帳裏攃珍珠，全殺全生，大地撮來無寸土，南熏初至，殿角凉生。且道應旹及節一句又作麽生？亭臺千古秀，風月四旹淸。復舉：寳壽開堂，三聖推出一僧，壽𠊳打，三聖云：恁麽爲人，不但瞎郤者僧𦕨，瞎郤鎭州一城人𦕨去在。壽𠊳歸方丈，師云：一人電光埀手，一人石火辨珠，𦕨親手快卽不無，若要扶豎臨濟綱宗，猶欠一着。普慈𫝆日𥘉開飯店，設有推出個𦕨如掣電、口似血
盆的漢出來，山僧兩手分付，一任橫嚼豎咬，不惟者僧飽滿充足，亦使天下人永絕饑虛。𨿽然，還知古𫝆棒頭落處麽？鶴有九臯能舉翼，馬無千里慢追風。復白椎，云：諦觀㳒王㳒，㳒王㳒如是。下座。後五月望旦，雎寧衆緇素、馬獻圖、傅萬洪、碧如、䖍和等設齋，請上堂。九夏長天大冶紅，安居林下飽松風。山房盡日門㴱掩，謾把吹毛屠火龍。還有善解者出衆佐助。僧問：如何是賓中主？師云：高樹鳴鵰。進云：如何是主中賓？師云：荷動南熏。進云：無賓無主，和尙作麽生道？師云：早知你從恁麽來。進云：和尙婆心太切。
師云：也只到者𫟚。問：㳒報化身俱不問，現身一句請師速道。師云：你是唐政公。進云：目前無異路，信手撮方圜。師云：如何是目前事？士一喝，師𠊳打，乃以拂子打圜相，云：諸方以此結繩爲劵、晝地爲疆，各各屋𫟚販揚州普慈進院，日淺不檢，三處度夏䑛貴，萬里同風，以㳒界爲我伽藍，空平等性、山河大地、草木叢林、三賢十聖、情與無情，總向金剛圈、栗棘蓬一時拶下，內無身心、外無器界，亦無𮈔毫滲漏，兩月已來行須依舊行、坐須依舊坐，總不許犯着中邊。𫝆日何幸雎寧善人、吕集開士、溝鄉史集同衣爲㳒忘軀，親到普
慈同結般若勝緣。大衆見麽？眞謂大德人作大德事、君子人求君子行。若非大德，君子焉能如是信誠？𨿽然，同道方知。且如冐暑登山一句又作麽生？揮拂子，云：三生有幸來十野，千里荷風一晤竒。。結制。勾呂二集四衆人等及山主設齋，請上堂。問：人天圍繞卽不問，開爐結制事如何？師云：盡入火灮三昧。進云：四衆瞻仰又作麽生？師云：各各照顧眉毛。進云：恁麽則睂毛廝結去也。師云：汝若無能，拄杖子别資一路。乃卓拄杖，云：𫝆朝十月十五，處處共撾毒鼓，從整向上鉗鎚，抖擻寒山苕帚，打掃大冶爐鞲，不拘
費頑鈯斧，山河大地收來，一火聖凡銷鎔，直饒鐵額銅頭，𬋩教精金出鑛。只如不假一椎，格外𠊳就的，到來又作麽生？復卓一卓，云：十成本色灮先照，難免分金徹底紅。復舉：㳒昌遇禪師上堂，云：㳒昌𫝆日開爐，行腳僧無一個，秪有十八高賢，終日圍爐打坐。師云：㳒昌𨿽則號令森嚴，要且太殺古䂐。山僧卽不然，普慈𫝆日結制，行腳僧來有𢿙，遠近過現三千，一一鼻孔穿過，終日酌氷獻花，盡夜然燈打坐，不問有句無句，只要切磋𤥨磨。且道：與㳒昌是同？是别？若同，則古𫝆罕遇；若别，則公案現成。還有緇素得出的麽？有，則
出來分明决斷看；若無，且待鼻頭繩脫，向汝道破。說沙彌戒，上堂。拈香。此一瓣香，證金剛之寳戒，明秋月之寒潭，爇向爐中，供養嶷山堂上得戒本師上握下中大和尙，用酧戒源之恩。歛衣趺座，乃云：仲冬𫝆望旦，打鼓普請看。鐘聲披七條，鉢孟灮生焰。潄口𫝹觀音，洗腳呼羅漢。佛殿𫟚宰殺，山門頭𫝹讚。厨庫與僧堂共相語云：𫝆日四衆登壇，普慈院𫟚有齋。拈如意一卓，云：會麽？若向者𫟚會得，毘尼不登，身挂福田，丹霞掩耳，𠊳名得戒，何必五德十𢿙太煞郞？當如或未委，且將衣鉢過來，爲諸人證據。𠊳說戒。
傳菩薩戒，上堂。𦠼月一說戒，安禪空四壁。山房少炭閒打坐，殿上浮燈禮牟尼。晨鐘暮鼓依先佛，水冷山寒慕夷齊。衲僧飽腹三條𥰓，君子甘貧百不爲。不是古風無伎倆，大都出手要知音。旣是古風不墜，君子道存，因甚還要知音？卓拄杖，云：但見冰姿淸睂黛，恐忘霜月歲寒心。𦠼八，上堂。昨夜三㪅漏巳沉，雪山猶報覩明星。一𩀱淸白人天𦕨，突兀乹坤古到今。諸人還有知瞿曇落處者麽？拈拄杖一卓，云：相識滿天下，知心能幾人？雎州居民馬獻圖等于沙隨請爲太守陳公起建消
災道塲，上堂。拈香，云：此一瓣香，無聲無臭，信手拈來，爇向寳爐，奉爲十方諸佛如來隨心滿願，共埀印可。伏願本郡求懴信官陳公本命元辰，罪消三障，祿進千鍾，破刼習千五藴山頭，際洪福千九重天上。歛衣就座，云：鄰郡屈風徹故疾，藥音樹下曼殊題。一𫝹頓超八萬刼，何須俗𣻉格心疑？以拂子打圓相，云：若向這𫟚八字打開，放出無位眞人，如日普耀，如風普吹，化𤍠惱而作淸凉，轉災疫而成福曜，易短刼作長年，起𭮀回生。故經云：求長壽得長壽，求官位得官位。此是諸佛眞語者、實語者、不誑語者、不異語者。驀喝云：
若向這𫟚分明信受，吉人自有天相。𨿽然如此，且道正當禳災集福一句又作麽生？拈拄杖一𠦝云：大野塵煩風卷去，新秋明月自天來。，柳河集崑先建觀音閣破上，請上堂。左靑龍，右白虎，瓶傾甘露生楊柳，鸚鵡拍天唱妙音，春風吹作獅子吼。以如意打圓相，喝一喝云：若向這𫟚頓開最上福田，拈郤百無禁忌，同𮋒刼外根基，普製金剛寶所，崑崙頂上玉柱擎天，普陀崖前金樑架海，天王揷草，帝𨤟雨花，大用無私，裂開生面。雖然功德現成，且道最𥘉破土一句又作麽生？豎如意云：權將無畏威神力，
共建摩尼百寶樓。𦠼八師誕日，衆善信、張文明等恭請上堂。昨夜三㪅半，石人闘禮拜，笑倒無邊身，急死心自在。忙忙𢿙云：一二三四伍，伍四三二一，從頭根腳𢿙，𢿙不出好日。幸遇無量壽王經行，向前道：作甚麽令這一隊漢直下身心頓息？驀拈拄杖云：大衆，你道無量壽佛到這𫟚合該朝打三千、暮打八百，償他四衆信心。何故？我見靈山壽量時，𫝆朝如來同日喜。咦！不可說，不可說。師過臨淮萬壽庵燈節，聞實上人領時會首朱山主慶賀上元，修禮千佛道塲，請上堂。上元佳節普灮明，
火樹銀花㝢宙新，要識本灮眞靣目，當𣆄薦取刼歬春。驀拈拄杖，云：卽今還有親見燈明者麼？出衆相見。一衆黙然。師卓杖，云：這裏本無慘漏，那堪袖手𠊓觀？直饒千聖到來，灮吞萬𧰼，透聲色於毫端，破昏衢於三際，騰今曜古，耿介新明，也是乾坤凾葢，㝠昧兩𡵨，一色邊事，那堪𠔏語？直須㪅向威音那畔，空刼以歬。𢕒卓杖，云：驀靣一拶，千𦕨頓開，佛祖不存，聖凡不立，到這裏通身徹底，權實雙照，體用全提。所以衟：週厺㜑伽梵，現在𨤟迦文，未來諸佛子，總向一毫尖上普覆大千，一刹那中揭開三世，入泥入水，任運逍遥。有
時靑峰頂上示現三元，有時森羅影裏花開世界，有時碎鐵圍於普灮三昧，有時𠮓刀山於𣒰𣞀寳林，以此雪罪罪滅，以此𠋛福福生，以此求壽壽𣱳，以此薦嚴頓超九有宗親，故云：我見燈明佛，本灮瑞如此。然雖且衟：卽今慶賀事𭺾，㪅有一箇廣大圓𣼛本妙心燈福灮萬衟在，汝諸人各各頂門上且作麼生觀看？還委悉麼？連卓杖，喝一喝，云：萬古梅梢春報𣉊，上林蘭𦹛盡生香。請執事，上堂。叢林旣創，大㳒重宣，須藉出格英材，長短方圓輔弼，可由代佛揚化，普利羣機。是以潙山典
座、黃蘗立僧、楊𡵨監院、保壽庫頭，自古至今，衲僧龜鑑，名德兼備，文武兼全，何患叢林不一綂哉？某今濫膺斯席，幸遇羣賢，故依百丈之淸規，各任權衡之補職，旣然不昧靈山，大小請歸本位。下座。
禹風叟禪師語錄
| 传统分类: 佛教部 | 诸宗部 现代分类: 佛学 作者: 清 成清 編集、清 芳智 錄 朝代: 清 版本: 嘉興藏本 刊印朝代: 明 |
洪州黃檗斷際希運禪師上堂：汝等諸人盡是噇酒糟漢，與麼行脚何處更有𫝆日？還知大唐國裏無禪師麼？時有僧問：秖如諸方尊宿盡聚衆開化，爲什麼卻道無禪師？檗曰：不道無禪，只是無師。仰山寂云：鵞王擇乳素非鴨類。五祖戒代僧云：謝和尚說得道理好。石門聰云：黃檗埀示不妨奇特，纔被這僧拶着，失
卻一𨾏𦕨。翠巖眞云：諸方盡道黃檗坐卻者僧，又道黃檗被者僧上來直得分疎不下。殊不知霧豹澤毛未𡮢下食；庭禽養勇終待驚人。法昌遇云：我要無禪㡳做國師。徑山杲云：且道是醍醐句是毒藥句？天童悟云：黃檗大似龍頭蛇尾，當時待道諸方匡徒領衆又作麼生？何不和聲便打？更若擬議，連棒打出。開先金云：黃檗者漢𦕨空四海，因甚被個布衲拶
着便見𭺛解冰消。且道黃檗意作麼生？要會麼？三盞酒莊公子面，一枝花挿美人頭。愚菴盂云：黃檗一時將個正法𦕨擉瞎要津坐斷，卻被個噇酒糟漢一拶粉碎。洞山瑩云：黃檗雖則𦕨葢乾坤氣吞寰宇，要且太煞嘮嚷。還有知黃檗落節處的麼？良久云：險。資福廣云：黃檗此語淚出痛腸。不知者以爲凌駕諸方，恁麼則㴱屈古人也。弁山管見略露一班。良久云：短歌微吟不能長。法雲古云：黃檗老漢大似倚𫝑欺人壓良爲賤。纔
被者僧一拶，便乃𦕨睛卓朔口裏糢糊。雖然如是，還知古人落處麼？慣釣鯨鯢澄巨浸，卻嗟蛙歩輾泥沙。黃檗因百丈問甚麼處去來？檗曰大雄山下採菌子來。丈曰還見大蟲麼？檗便作虎聲。丈拈斧作斫𫝑，檗遂與丈一摑。丈吟吟而笑便歸，陞堂謂衆曰：大雄山下有一大蟲，汝等諸人也須好看。百丈老漢𫝆日親遭一口。仰山寂云：百丈只解騎虎頭，不解把虎尾。五祖戒云：百丈大似作賊人心虚，黃檗熟處難㤀。
雲居莊云：師資相得，針芥相投，機鋒互換，照用齊行。譬如二龍爭珠，拏雲攫霧不動波瀾。二虎奪食，活捉生擒不傷物命。有者道百丈無陷虎之機，黃檗有超師之作。如斯理論，刺腦入膠盆。以拂子劃一劃云：劈開華嶽連天秀，放出黃河徹㡳淸。白巖符云：𥁞謂這漢在草窠裏撥出個三脚蝦䗫，便𫝃向十字街頭誇張賣弄，豈大方之識度歟！然據山僧看來，也只好信他一半。法忍謐云：看他父子拳來拳應，踢來踢應，大似虎驟龍驤，令人不可捉摹。復乃陞堂告衆：是甚好心，
檢㸃將來，總是有頭無尾。黃檗在南泉爲首座，一日齋時捧鉢向南泉位上坐。泉入堂見，乃問長老甚麽年中行道？檗曰威音王已前。泉曰猶是王老師兒孫，下去！檗便捧鉢過第二位。潙山祐云：黃檗大似欺敵者亾。仰山寂云：不然。須知黃檗有陷虎之機。潙云子見處得與麼長。雪竇顯云：可惜王老師只見錐頭利。我當時若作南泉，待伊道威音王已前，即便於第二位坐，令黃檗者漢一生起不得。雖然如此，也須救取南泉。雲峰悅云：叢林盡道黃檗有陷虎之機，南泉具殺
虎之用。若作與麼說話，誠實苦哉！殊不知者老賊有年無德，喫飯坐處也不依本分。若向雲峰門下說甚威音王己前，更有大於王老師者，總須喫棒趂出。徑山杲云：何待問他甚年行道？纔入堂見他在主位，便捧鉢向第二位坐。直饒黃檗有陷虎之機，擬向甚處施設？寳華忍云：有收有放，互換主賔。黃檗固是作家，不但騎虎頭，亦解收虎尾。南泉更爲好手。潙山云欺敵者亡，也是火上着油。仰山云須知黃檗有陷虎
之機，大似冷處着把火。四大老分疆列土各自稱尊。全提則俱全提，敗缺則俱敗缺。山僧𫝆日將潙仰父子南泉叔姪縛作一團，抛向諸人面前了也。還有爲四大老出氣者麼？愚𤲅盂云：王老師年尊何不退位？致使後代兒孫向頭上屙，是何道理？靈隱禮云：山僧住持事繁，無暇爲諸子葛藤，只將者兩個漢放在語下作個註脚。𫝆日莫有坐山僧位者麼？若有，山僧捧鉢便歸方丈，看他作麼生合煞？
壽昌存云：二大老一等聲應氣求，大似埋兵掉闘。檢㸃將來，要且不是好心，西遯超舉潙山欺敵者亡語𭺾云：潙山此語似乎蹉過黃檗。殊不知潙山者漢慣於埀鈎，所謂借他香餌投靑海，引得鯤鼇上直鈎。仰山道黃檗有陷虎之機，此語似乎智過于師。檢㸃將來，也是擎將淸水祭潮神。潙山道子見處得與麼長？人都謂㴱肯仰山，不覺滿口稱賛。不知潙山手脚更捷，即就仰山之機，還用仰山身上。後來尊宿將此藥頭往往送入人口，而往往當面蹉過。或有道當時仰山
因甚無後語？向他道再叅三十年。黃檗因百丈問運闍𥠖開田不易。檗曰隨衆作務。丈曰有煩道用。檗曰爭敢辭勞！丈曰開得多少田？檗將钁築地三下。丈便喝，檗掩耳而去。潙山喆云：黃檗開田，功不浪施。百丈住持，令不虚行。瑯瑘覺云：百丈一喝，可謂埀𮈔於萬丈潭中。黃檗掩耳，獨聳於千峰頂上。黃檗行脚在洪州開元寺，偶裴相國休公到，見壁間畵像問院主曰：壁間是甚麽像？主曰高僧眞儀。公曰：
眞儀可觀，高僧何在？主無對。公曰者裏有禪師否？主曰：近有一僧投寺，頗似禪者。公遂請相見，舉前話問曰：眞儀可觀高僧何在？檗朗聲曰裴休。公應諾。檗曰在甚麽處？公於言下領旨。徑山杲云：裴公將錯就錯，脫盡根塵。黃檗信口埀慈，不費心力。似地擎山不知山之孤峻。如石含玉不知玉之無瑕。雖然如是，黃檗只有殺人刀且無活人劍。𫝆日大資相公或問雲門眞儀可觀高僧何在？雲門亦召相公。相公若應諾，雲門即向道𫝆日堂中特謝供養。
天寜琦云：裴相國道高僧何在，分明換卻𦕨睛。黃檗更召相公，剛把鉢盂安柄，老妙喜與人錯下註脚，便道似地擎山不知山之孤峻。如石含玉不知玉之無瑕。蹉過了也。天寜則不然，亦召相公。相公應諾，劈脊便棒，免敎者漢向死水裏淹殺。博山奉云：黃檗雖因風吹火用力不多，檢㸃將來，只有殺人刀且無活人劍。黃檗因遊天台，路逢一僧如舊識，熟視之目光射人，乃偕行。屬澗水㬥漲，植杖而立。僧率同渡，檗曰兄要渡自渡。僧乃褰衣躡波若𡳐平地。囘顧曰渡來渡來！
檗曰：咄！者自了漢，我早知當斫汝脛。其僧歎曰：眞大乘法𠾖，我所不及。慧雲盛云：黃檗有膽無心放過者僧，見他渡去好向道，你只解恁麽去，不解恁麽來。待其渡來，拈拄杖痛與一頓。黃檗一日揑拳曰：天下老和尚總在者裏。我若放一線道，從伊七縱八橫。若不放過，不消一𪮆。僧便問放一線道時如何？檗曰七縱八橫。曰不放過不消一𪮆時如何？檗曰普。雲門偃因僧問如何是七縱八橫？偃云𫝹老僧年
老。如何是普？偃云天光囘照。如何是天光囘照？偃云骼胔少人知。黃檗示衆：自逹磨大師到中國，惟說一心，惟傳一法。以佛傳佛，不傳餘佛。以法傳法，不說餘法。法即不可說之法，佛即不可取之佛。佛乃是本源淸淨心也。瑞巖愠云：黃檗將逹磨大師鼻孔出氣，將謂無人檢㸃。山僧不是抑他威光，祇要家平戶怗。黃檗因裴相國捧一尊像跪請曰乞師安名。檗召裴休，公應諾。檗曰與汝安名竟。公乃作禮曰謝師安名。雪竇顯代休當時便喝。
徑山杲云：裴公黃檗可謂如水入水似金博金。雖然如是，檢㸃將來不無滲漏。𫝆日蔡郞中或捧一尊像請雲門安名，即向道淸淨法身毘盧遮那佛。若云謝師安名，更向道下坡不走快便難逢。天寜琦云：裴公捧像，黃檗安名，冷地看來如阿家敎新婦相似，直是好笑，笑須三十年。妙喜既不能坐斷，未兔隨例顚倒，便喚作淸淨法身毘盧遮那佛。周人以栢，殷人以栗。黃檗因南泉問：定慧等學，明見佛性，此理如何？檗曰十二時中不依倚一物始得。泉曰莫便是長老見處
麽？檗曰不敢。泉曰：漿水錢且置，草鞋錢敎誰還？檗休去。雲峰悅云：若不同牀𪾶，焉知被㡳穿。徑山杲云：路逢劍客須呈劍，不是詩人莫獻詩。天寜琦云：又是得便宜，又是落便宜。愚菴盂云：老僧則不然，南泉還漿水錢，黃檗償草鞋錢。不見道賊是小人智過君子？黃檗因六僧新到，五僧作禮。一僧提起坐具作一圓相。檗曰我聞有一𨾏𤢪犬甚惡，曰𡬶𦏰羊聲來。檗曰𦏰羊無聲到汝𡬶。曰𡬶𦏰羊跡來。檗曰𦏰羊無跡到
汝𡬶。曰𡬶𦏰羊蹤來。檗曰𦏰羊無蹤到汝𡬶。曰與麽則死𦏰羊也。檗便休去。明日陞座曰：昨日𡬶𦏰羊僧出來。僧便出。檗曰昨日公案未了，老僧休去，你作麽生？僧無語。檗曰：將謂是本色衲僧，元來祇是義學沙門。連棒打出。雪竇顯云：只如聲響蹤跡，既無𤢪犬向甚處𡬶逐？莫是絶聲響蹤跡處見黃檗麽？諸禪德，要明陷虎之機，也須是本分衲子。古南門云：黃檗鉤頭有餌，者僧隨鉤直上。雖然，既爲𤢪犬，因甚𦏰羊到面前也不識？若是個漢，待黃
檗云𦏰羊無聲到汝𡬶，便把住云者老漢原來只在者裏。恁麽則稍有衲僧氣息。黃檗縱有陷虎之機，又向甚處施設？龍華體云：雪竇龍頭蛇尾，帶累黃檗墮在聲跡坑穽。當時者僧若是個本分衲子，待道𦏰羊無聲到汝𡬶，便好云不勞再勘。拂袖便出。直饒黃檗通身是𦕨，也鑑伊不得。保福逹云：與麽答話，大似酒後，當時接臨濟的甚處去，也不妨令人𭼃着。乃曰昨日公案未了老僧休去你作麽生，龍頭蛇尾漢？好與者僧一狀領過。
福州長慶大安禪師住大潙時號懶安。室中毎問僧：有句無句如藤倚𡬾，意旨如何？疎山仁聞，特入嶺請益。値慶泥壁次，便問有句無句如藤倚𡬾豈不是和尚語？慶曰是。山曰：忽遇𡬾倒藤枯，句歸何處？慶放下泥盤呵呵大笑歸方丈。山隨後曰：某甲三千里賣卻布單，特爲此事而來，和尚何得相弄？慶喚侍者取錢二百與者上座去，且囑曰：向後有獨𦕨龍爲汝㸃破在。山後到明招舉前話。招曰大潙可謂頭正尾正，祇是不遇知音。山亦不契，猶問曰：𡬾倒藤枯句歸何處？招曰卻使潙山笑轉新。山於言下大悟，乃曰
潙山元來笑裏有刀，開福寜舉有句無句語了，良久云：會麽？㴱秋簾幙千家雨，落日樓臺一笛風。天目禮云：有句無句如藤倚𡬾。坐斷千差毒蛇當路。𡬾倒藤枯句歸何處？老僧直得五年分疎不下。報恩秀云：當時若問萬松：有句無句如藤倚𡬾。𡬾倒藤枯句歸何處？但向道蒼天蒼天！爲什麽，不見道春行冬令？高峰妙云：有句無句，金烏吞玉兔。如藤倚𡬾，癩馬繫枯椿。𡬾倒藤枯，一冬燒不盡。句歸何處，石虎當
途踞。呵呵大笑。龍頭蛇尾，捺倒爛泥裏。剛刀不斬無罪之人。且道潙山過在甚處？乃呵呵大笑下座。杭州大慈寰中禪師上堂：山僧不解答話，祇能識病。時有僧出，慈便歸方丈。報慈遂徵云：且道大慈識病不識病？此僧出來是病不是病？若言是病，每日行住不可總是病。若言不是病，出來又作麽生？雪竇顯云：大凡扶𡬾宗乘須辨個得失。且大慈識病不答話，時有僧出便歸方丈。雪竇識病不答話，或有僧出劈脊便打。諸方識病不答話，有僧出必
然别有長處。敢有動着，大唐天子只三人。黃龍南云：可惜放過。當時見伊出來，劈脊便打。待伊知得行棒來處，免見千古之下遭人檢㸃。黃龍𫝆日也識病，會答話，忽有個漢出來掀倒禪牀，者裏合作麽生支準？諸上座，請代一轉語看！翠巖芝云：者僧纔出，大慈便歸方丈，並無個道理。什麽處是識病處？如𫝆也須子細。天童覺云：大慈雪竇二俱作家，要且祇顧目前不防脚下。或有個不識好惡不問東西㡳漢出來便掀倒禪牀。直饒你全機大用，祇恐着手脚不辦。正
當恁麽時，還有識病㡳𦕨麽？保寜茂云：大慈只好依方修合，自病卻難下藥。南堂欲云：雪竇可使千古流芳，要且未得勦絶。若據山僧見處，直須打了拖出。何故？大海不宿死屍。愚菴盂云：不是者僧怎見國手？且道者僧是甚麽病？我道者問便是，還甘麽？古南門云：古南亦不解答話，祇能識病。有僧出但云，膏肓之疾不堪醫治。大衆動着了也。若善承當，便是千佛一數。天童忞云：大唐天子只三人，雪竇太煞肋胸自㸃，
諸方必然别有長處。布袋裏盛錐子，不出頭是好手。雖然，既已見義，不爲非勇，如𫝆山僧亦識病不答話，設有僧出，便乃呵呵大笑。若是諸方長處，座中儘有江南客。寳壽新云：大慈與雪竇非唯識病亦且擅藥。饒你盧醫扁鵲也須縮手歸降。雖然，祇如病犯膏肓，作麽生治？瞎七瞎八？龍華體云：弁山亦不解答話，祇是識病。待有僧出，但向道太歲頭上不要動土。纔擬議，連棒趂出。白巖符云：龍門萬仞雪浪𥡴天。自非擅攫霧拏雲
技者，到者裏未免㸃額而歸。雖然，還識者僧麽？大慈言云：性空老漢雖則放去較危，收來太速。檢㸃將來，總被者僧一狀領過。西山音云：山僧不識病，祇解答話。待有僧出，山僧𫝆日牙痛。大慈因趙州問般若以何爲體？慈曰般若以何爲體？州呵呵大笑而出。明日州掃地次，慈卻問般若以何爲體？州放下掃箒拊掌大笑，慈便歸方丈。雪竇顯云：前來也笑，後來也笑，笑中有刀。大慈還識麽？直饒識得，也未免䘮身失命。
潙山喆云：纔見呵呵大笑，便與一掌。明日問，待伊大笑，又與一掌。大慈若下得者兩掌，可謂生鐵鑄就，風吹不入。宗師家一等是搖撼乾坤，直敎如旱天霹靂，萬里無雲轟一聲，敎他𦕨目定動，豈不俊哉！要識趙州大慈麽？莫怪從前多意氣，他家曾謁聖明君。黃龍新云：趙州金鍮不辨，玉石不分，直饒分去，也未夢見大慈在。黃龍震云：般若非是無體，二老不能知。般若非是無用，二老不能用。若也能知能用，一言可以截斷
衆紛，何必再三。南華昺云：兩個漢只解掩耳偷鈴，不解移風易俗。或有問南華般若以何爲體？劈脊便打。待伊𦕨目定動，卻問般若以何爲體？靈俐漢忽然蹋着，必定自知落處。古南門云：雪竇與賊過梯。古南則不然，前來也笑，後來也笑。明𦕨衲僧分疎不下，忽有個漢出來道古南也是與賊過梯。直向道還我刀來。大慈因僧辭，問甚麽處去？僧曰江西去。慈曰我勞汝一𫨻事得否？曰和尚有什麽事？慈曰將取老僧去得
麽？曰更有過於和尚者亦不能將去。慈便休。洞山价因其僧來舉似前話。山責曰闍𥠖爭合恁麽道？僧曰和尚作麽生？山曰得，法𦕨益别僧云：和尚若去，某甲提笠子。汾陽昭代慈云：知汝力微。淨因成云：者僧可謂擔頭不泊蠅，是則固是，要且只是個孤生獨死漢。天童覺云：大慈合伴不着，者僧不如獨行，也須是恁麽始得。直饒大慈古佛也不奈者擔板漢何。且道者漢别有什麽長處？
寳壽方别僧云：某甲無者閒氣力。大慈示衆：說得一丈不如行取一尺。說得一尺不如行取一寸。洞山价云：說取行不得的，行取說不得的。雲居膺云：行時無說路，說時無行路。不行不說時，合行甚麽路？洛浦安云：行說俱到則本分事無。行說俱不到則本分事在。天童覺云：絶是非，沒蹤跡，相逢不識面，識面不相逢。諸尊宿各有長處，如𫝆舌頭上無十字𨶚，脚跟
下無五色線，要行便行，要說便說。若有人問長蘆如何是要行便行，向伊道，歩。如何是要說便說，向伊道，啊。廣胤標云：者一夥漢一期拈弄各逞己見。於唱敎門中足可稱尊。若到祖師門下，各喫拄杖有分在。雖然，㸃石化爲金玉易，勸人除卻是非難。天台平田普岸禪師僧叅，田打一拄杖。僧近前把住拄杖。田曰老僧適來造次。僧卻打田一拄杖。田曰作家作家！僧禮拜，田把住曰是闍𥠖造次。僧大笑。田曰者個師僧𫝆日大敗也。
鼓山賢云：平田伸縮安閒，自是慣戰老將。者僧前倨後恭，遭他活陷，眞個弄巧成䂐。雖然，𫝆日討者師僧亦不可得。廣州安和寺通禪師仰山作沙彌時，一日喚寂子：與我將牀子來。山將到，和曰卻送舊處着。山從之。和復召慧寂，山應諾。和曰牀那邊是什麽物？山曰枕子。和曰者邊是什麽物？山曰無物。和復召慧寂，山應諾。和曰是什麽？山無𡭊。和曰去。高峰妙云：潦倒安和用心不臧。仰山命蹇爲魅所着。山僧恁麽道，也是逆風秉炬。
洪州百丈法正禪師𡮢誦湼槃經，不言姓名，時呼爲湼槃和尚。一日謂衆曰：汝等與我開田，我爲汝說大義。衆開田了，禮拜曰：請和尚說大義。丈乃展兩手，衆㒺措。潙山喆曰：百丈說大義，可謂𫝆古罕聞光前絶後。大潙即不然，但向道開田勞力，請歸堂歇，敎他天下衲僧亾鋒結舌。何故？鶴有九臯難翥翼，馬無千里謾追風。廣敎玉云：百丈可謂將金彈子博他泥彈子，雖然剖腹刳心，未免釘椿𢳸櫓。山僧𫝆日領衆開田，大
衆請說大義，但與唱個村田樂，不特爲兄弟釋煩慰勞，要令天下衲僧個個解黏去縛。且道是何節拍？撃拂子云：久立珍重！趙州從諗禪師因南泉上堂，州出問：明頭合，暗頭合？泉便下座歸方丈。州曰：者老漢被我一問，直得無言可𡭊。首座曰：莫道和尚無語好，自是上座不會。州便與座一掌曰：者一掌合是堂頭老漢喫。五祖戒云：正賊走了，邏𧷢人喫棒。又云：南泉當斷不斷返招其亂。雲居舜云：諸人作麽生會？有㡳道首座落他綣繢，
與麽會又爭得，山僧道趙州大似𠊓若無人。趙州遊方時到臨濟，纔入門洗脚次，濟便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州曰恰値山僧洗脚。濟近前作聽𫝑。州曰會即便會，啗啄作甚麽？濟便歸方丈。州曰三十年行脚，𫝆日錯爲人下註脚。法雲秀云：衆中商量道趙州不識臨濟作賊，卻爲他下個註脚。臨濟當時作聽𫝑，何不劈耳便掌？若恁麽，何曾夢見趙州識得臨濟？殊不知兩個盡是老賊。須知一個好手。敢問諸人，那個是好手？具𦕨者辨取，
敎忠光云：臨濟有𩥾人𦕨，趙州又飽叢林。等閒略露風䂓，自然頭正尾正。還會麽？若不得流水，還應過别山。趙州因侍者報，大王來也。州曰萬福大王。者曰未到在。州曰又道來也。黃龍南云：頭頭漏洩罕遇仙陀。侍者只解報客，不知身在帝鄉。趙州入草求人，那覺渾身泥水。徑山琇云：侍者報客不知客是何人。趙州蝦爲子屈，不覺打失𦕨睛。且道徑山恁麽批判又且如何，廵人犯夜？
愚菴盂云，侍者虚報君情，趙州望敵輕進。直得雙鳳雲中扶輦下，六龍海上駕山來。佛日晳云：趙州古佛猶作者般去就。山僧即不然，𫝆日御駕親臨，設有侍者報和尚萬歲來也，便與劈面掌云：莫誑山僧好。何故？天威不違顔咫尺，何曾少間至尊前。白巖符云：趙州費盡鹽醬勞而無功。侍者黃袍加身承當未敢。二者俱不濟事則且置，祇如道萬福大王，者裏合作麽生，始堪與趙州相見？趙州因臺山路上有一婆子，凡遊臺僧問臺山路向
甚麽處去？婆曰驀直去。僧纔行三五歩，婆曰好個師僧又恁麽去。有僧舉似州，州曰待我去勘過。明日州便去問：臺山路向甚麽處去？婆曰驀直去。州便行。婆曰好個師僧又恁麽去。州歸院謂衆曰：臺山婆子我爲你勘破了也。報慈遂徵云：前來僧也恁麽道，後來趙州去也恁麽道。且道甚麽處是勘破婆子處？又云：非唯被趙州勘破，亦被者僧勘破。雪竇顯云：還知天下衲僧出者婆子圈繢不得麽？瑯瑘覺云：大小趙州去者婆子手裏䘮身失命。雖
然如此，錯會者多。寳峰文云：大小趙州若檢㸃來，也好喫婆子手中棒。且道趙州過在什麽處？若檢㸃得出，方解不受人瞒。歸宗門下莫有不受人瞒㡳麽？喝一喝下座。潙山喆云：天下衲僧只知問路老婆，要且不知脚下泥㴱。若非趙州老漢，怎顯汗馬功高？仰山欽云：錯。婆子心肝，趙州五臓，一揑揑碎，撒在諸人懷裏了也。且道是有勘破無勘破？良久云：錯會者多。高峰妙云：諸方判斷，盡道趙州勘破婆子。若據高
峰見處，正是婆子勘破趙州。且道以何爲𩥾？以手指云：驀直去。瑞巖愠云：婆子如蟲禦木偶𫝃成文。趙州見義勇爲𮋒成特地。諸人還會麽？雲收雨霽長空濶，一𡭊𫠔鴦畵不成。笑巖寳云：婆子率快平生，只得一橛。趙州慣能勘辨，放過當陽。當時纔見道好個師僧又恁麽去，但只鼓掌呵呵大笑而歸。不獨與天下行脚衲僧增銳，亦使者婆子向去别有生涯。愚菴盂云：者婆子學得個紅綿套索㡳法兒，不知
陷害了多少良民。不期撞着個魯智㴱華和尚，入在他圈繢裏，打個筋斗跳出來。者婆子直得無計可施，且那裏是趙州打筋斗處？弁山音云：且道那裏是趙州勘破處？只爲梅花寒未徹，故來霜上又加雪。凍開平地起⿔文，連累靑山迸白血。育王雪云：婆子勘破趙州，作家始終作家，趙州勘破婆子，鈍置逓相鈍置，且道其中人又作麽生？良久云：負恩者多。崇慶古云：趙州拶嶮崕句，婆子施陷虎機。雖則二
俱作家，未免𠊓觀者哂。義山訥云：臺山大路𫝆古平夷，無端被者婆子添土添沙，高下成跡。趙州雖能高處高平低處低平，檢㸃將來，怎奈反成坑壍。西遯超云：先輩大老有謂趙州問臺山路時，婆子不應與那僧一例而答。此是婆子失機處，故被趙州勘破。如此判斷，恐趙州呌屈。愚菴老人問：趙州勘破婆子意㫖如何？超云：火燒牛尾，有雷無雨。老人云未在更道。超云：重陽服甘菊，到老𦕨不花。東塔熹云：趙州者漢大似假虞伐虢，惜山僧不預
其會。當時若見伊說勘破了也。但𡭊云和尚𫝆日亦被大衆勘破，𬋩敎趙州者漢無殺合在？本覺微云：有者道婆子被趙州勘破，有者道趙州被婆子勘破。殊不知趙州婆子總被者僧勘破。且道節文在什麽處？以拄杖一畫云：路從平處險，人向靜中𢗅。四祖浪云：盡謂臺山婆子被趙州勘破，殊不知趙州郤被婆子勘破。且道勘破在什麽處？■■潤云：大小趙州於婆子手裏納敗，卻來者裏㧞本。當時潤上座若在，待道我爲汝勘破了也，但
把火照看者老漢面皮𫝗多少？趙州因僧問：承聞和尚親見南泉是否？州曰鎭州出大蘿蔔頭。愚菴盂云：要見南泉則易，見趙州則難。要見趙州則易，見蘿蔔頭則難。還有要見蘿蔔頭者麽？請來與老僧相見，老僧賣身供養他。不見道拾薪設食乃至以身而爲牀座。勝法法云：趙州古佛得南泉平常之道，等閒拈出不妨塞斷天下人口。檢㸃將來，猶是鼓粥飯氣。𫝆日有問新勝法，親見磬山是否？山僧但驀頭與伊
一棒。何故聻？曹溪波浪如相似，無限平人被陸沉。東塔熹云：鐵壁銀山截斷衆流，不無他趙州，者漢然要且只明陷虎機，無出身路。設有問山僧聞和尚親見龍他是否？但𡭊道，問話即得，禮拜了退。靑龍操云：趙州塞者則得，塞天下人口則難。寳壽波云趙州答話使大地人吞吐不得則不無要且不見南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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