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經適鑒續編:十二年己卯。 金興定三年,太祖黄帝十四年。春正月,召董居誼還,以聶子述為四川制置使。 金人侵西和,知州趙彦呐敗之。金人焚成州。 金人入鳳州,夷其城。 金人侵隨、均州、信陽、光化軍。 金人圍光、濠、滁州、棗陽、安豐軍。 吳政及金人戰于黄牛堡,死之。金遂侵武休關。二月,權興元府事趙希昔棄城走。 趙方使扈再興救棗陽,金完顔賽不敗走。棗陽圍急,趙方語其子范、葵曰:“朝廷和戰之說未定,觀此益亂人意,吾策中矣。惟有提兵臨邊,决戰以報國耳。”遂抗䟽主戰。因親徃襄陽,徹統制扈再興、陳祥、鈐轄孟宗致帥兵三萬敕之,仍增戍光化、信陽、均州,以默聲勢。申飭諸將,當遏於境上,不可使之入,而後拒之于城下。復上踰,力陳不可和者七事。金人來自圍山,勢如風,而再興、宗政、祥分二陳設伏以待。既至,再興、祥却,金人遂之。宗政、興祥合左右兩翼掩撃之,金人三面受敵,遂大敗而去,死者不可勝計。金人入興元府、大安軍,張威敗之,乃去。
以曾從龍同知樞宻院事兼江淮宣撫使。 以任希夷簽書樞宻院事。希夷嘗從恭、熹學,篤信力行,熹稱其“開濟”。為禮都尚書,以未熹、張栻、吕祖謙皆以賜謚,而周焞顯、程穎、程順、張載尚未贈謚,乃上言四人為百代絶學之倡,乞定議賜謚。朝廷從之。金人入洋州。四川制置使董居誼自利州逃歸。 趙方使扈再興伐唐、鄧州。夏人以書請會師以伐金,詔利州安撫使丁焴討之。 三月,以鄭昭先知樞宻院事,曾從龍參知政事。 金人焚洋州。 閏月,金命權中都經略使李瘸驢治雄、霸以東,權中都西路經略使靖安民治易州以西之地。 賈涉使李全救淮西,大敗金人于化湖陂,又敗之于曹家莊,安豐軍、滁光濠州圍皆解。詔加全廣州觀察使。金人圍淮西玩乆,江淮制置使李珏遣使救之,皆不克進。金人遂公兵自光州犯黄州之麻城,自濠州犯和州之石磧,自盱眙犯滁州之全揖、來安及楊州之天長、真州之六合。淮南流民渡江避亂諸城悉閑金之游騎,遂至東采石、楊林渡,建康大震。淮東提刑、知楚州、節制京東忠義賈涉慮忠義人兵為金所用,乃邊忠義軍統制陳孝忠向滁州,石珪、夏全、時青向濠州,李先、葛平、楊德廣向滁、濠,李全、李福要其歸路。李全進至渦口,與金左都監紇石烈牙吾答、駙馬阿海連戰于化湖陂,殺金將數人,得其金牌,金人乃解諸州
之圖而去。全追撃之,復敗之于曹家莊而還。金人自是不敢窥淮東。初賞涉,募能殺金太子者,賞鄞度使;殺親王者,賞永宣使;殺駙馬者,賞觀察使。全困,致所得金牌于涉,詐云殺駙馬阿海所獲者。涉不之察,為請于朝,乞加約授賞,遂授全廣州觀察使。金完顔賽不復圍棗陽。 金僕散安貞自盱眙退師。 興元卒張福等作亂。夏四月,䧟利州,四川制置使聶子述出奔,福遂掠閬、果州。興元軍士張福、莫簡作亂,以紅巾為號,入利州,聶子述退保劍門。撽醵泉觀使安丙子知果州癸仲兼節制軍馬,任討賊之事。癸仲召沔州都統制張威等帥兵來會。福等殺總領財賦揚九鼎,遂掠。聞果州曾從龍罷, 復以安丙為四川宣撫使。張福等作亂,四川大震。張方、魏了翁移書宰執,謂:“安内不起,則賊未即平,蜀未可定。”雖賊亦曰:“須安相公作宣撫,事乃定耳。”李壁、李喜亦皆以國事勉丙,丙乃至果州。會詔内為宣撫、知興元府、利州路安撫使,蜀民心始自安。金築汴京裏城。初,术虎髙琪請修南京裏城,金主曰:“此役與民滋病矣。城雖完,國能獨安乎?”髙琪固請築之。既而金主慮擾于民,募人能致甓五十萬者遷一官,百萬开一等淤。是平陽判官完顔阿刺、左厢譏察霍定和發蔡京故居,得二百萬有竒,准格遷賣。金主一日問曰:“人言此役恐不能就。”髙琪曰:“苟防城有法,正使
兵來,臣等愈得效力。”金主曰:“與其臨城易,若不令至此為善。”髙琪無以對。及城咸,髙琪受金聶之資,建碑書功,子會期門。蒙古張柔取金雄、易、安、保州,次于滿城。金武仙會師伐之,敗續。柔遂園中山府,金河東、北郡縣多降之。蒙古使柔能兵南下,遂克雄、易、安、保諸州。柔猶不忘苖道潤之雦,必欲銖賈瑀,而瑫據孔山臺,柔攻之,瑀不下。臺無井泉没山下,柔先斷其汲道,瑫窮,乃降。柔律嘺劃心以祭道潤,時人義之。逐引兵次于蒲城,武仙會鎮、定、深、冀兵數萬攻之。柔軍士適它出,帪下士才數百人。柔命老弱婦女乘城,自率壯士突出仙兵後,毁其攻具。孫數騎策馬挾築,大呼入圍,仙衆皆披摩。復使縁山張揳城,聲言救至,曳紫揚塵,皷噪以進,仙兵大潰。柔追撃之,仙丘尸陳數十里。柔乘勝攻完州,下之。於是祁陽、牌陽等師皆降子柔,柔遂國中山府。仙遣其將葛鐖槍與柔戰于新樂,飛失中柔領,落其二齒。柔㧞矢以戰,葛鐖槍大敗,死者數千人。仙復遣劉成攻柔,柔又敗之,遂南掠金皷、深澤、寜晉諸縣。由是深、翼以北,鎮、定以東,三十餘城,望風降附。柔之威名,震于河朔。五月,張福䧟遂寜府及普州。六月,安丙討福,誅之。五月,福衆薄遂寜,權府事程遇孫棄城走。福入遂寜,焚其城,遂入普州,守臣張己之棄城走。福屯于普州之茗山。六月甲申,安兩自果州如遂寜,下令諸
軍合圍,絶其樵蘇之路以困之。張威兵至,福窮請降,威執之以獻于丙,丙命臠其黨王才以祭揚光聶而誅福。旣而張威捕莫簡及賊衆一千三百餘人,誅之,紅巾賊悉平。丙命班師而還治于利州。權知棗陽軍孟宗政大敗金人于城下,追至鄧州而還。金人圍棗陽,孟宗政圍守,相持者九十日。扈再興夜以鐵蒺藜宻布地,黎明佯遁,金人馳逐,中蒺藜者十路七八,遂却走,再興追至十五里。同。已而金人薄城東南隅,再興與宗政、劉世興各當一面,大戰數十合,金人文敗,完顔訛可引衆數葛蒦傳城,再興與宗政縱之涉濠,半渡撃之。又令守埧者佯走,金人争埧,因急撃之,金人多堕水中而既。金人創對摻魏車章洞决濠,不運土石填城下,再與募死士着鐵面具,披氈列障以待之。金人計無所施,忿甚,周城開濠,四面控兵列濠外,飛鋒鏑,以爾鈴自警,鈴響則犬吠。宗政原募壯士來間突撃,金人不能支,盛兵日薄城,宗政隨方拒之,金人屢敗。俞怒,戰益力。會王大任帥鈮卒胃重圍,轉閻而進,内外合盩,軍勢大據,自驌至三更,金尸横野。訛可棄旗甲輜重而走,宗政等追之,又敗之于苑家莊,擒獲不可勝計。自是再興,宗政等曰“與之戰,遂進敬順昌,懸浙川鎮,迫金人至馬磴寨,賛其城,入鄧州而還。金自是不敢窺襄漢,中原遺民來歸者以萬數,宗政發廪膽之給田剙虛
與居,籍其壯者,號忠順軍,俾出没唐、鄧間。宗政由是威名振子境外,金人呼為“孟爺爺”。信賞必罰,好賢樂善,為一時名將、循吏云。嗣濮王不嫖卒。丁焴復以書約夏人以伐金。 秋七月,李全復齊州。 八月,蒙古取金武州,判官郭秀死之。取合河,縣令喬天翼死之。 金中山治中王善殺權知府事李仲以叛。 九月,以李大東為沿江制置使,趙善湘主管淮西制置司公事,賈涉主管淮東制置司公事兼節制京東、河北路軍馬。罷江淮制置司。初,山東忠義來歸者日衆,而石珪以計殺沈鐸於漣水,應純之亦罷去,權楚州梁丙無以瞻之。季先乞預借兩月糧,然後帥所部五千并馬是等萬人徃審州就食,丙不許。先請速遣李全代領其袈,丙亦不從,而以石珪權軍務。珪乃奪還糧之舟,渡淮大掠,至焚州南没門,焚毁幾盡。丙遣人諭之,不止。知盱貽軍賈涉上書言:“忠義之人源源而來,不立定額,自為一軍,豦之北岸,則安能以有限之財應無窮之須?飢則噬人,飽則用命,其勢然也。”朝廷乃命涉為淮東提刑、知楚州兼節制忠義人兵。涉受命,即邊傳翼喻石珪、楊德廣等以違順福福,珪等乃謝罪。涉慮其人家而恩亂,圍滁、濠之役,分石珪、陳孝忠、夏全為兩屯,李令為五寨,又用陝西義勇法涅其乎,合諸軍汰者三萬有竒,涅者不滿六葛人,正軍常屯七萬,使主勝客,
朝廷省賈什三四。及分江、淮為三司,乃命涉主管淮東。蒙古徇金秉勝州,節度使伯德窊哥死之。 蒙古木華黎次師于單州。蒙古太祖皇帝伐西域諸國, 張林以金山東諸郡附李全來歸,詔以林為京東安撫使。初,蒙古克益都,不守而去。益都府卒張林輿其黨復主府以歸金,以功為治中,兇險不逞。知府田㙇在山東,微求通當顔,失衆心,林率其黨逐之,琢戰敗,乃還汴。林遂據益都,山東諸郡皆附之。林欲歸,未以自固而未决。會李全自齊州還濰上,冡揣知林意,乃薄兵青州城下,遣人陳說國家威德,勸林早附。林恐全誘己,猶預未紬,全乃挺身入城,帷數人從,林開門納之,相見甚驩,謂得所託,置酒結為兄弟。全既得林要領,附表奉青、莒、宻、登、某、 濰、淄、濱、■、寧海、濟南十二郡版籍歸宋。其表辭有云:“舉諸七十城之全齊,歸我三百年之舊主。”表至,賈涉以聞,詔授林武翼大夫、京東安撫使兼京東總管。賈涉因傳檄中原,以地來歸及反戈自效者,朝廷裂地封爵無所吝。仍屬諸將國未下州都。冬十二月,四川宣撫司復洮州。 詔諸將議伐金及招諭中原豪傑。 趙方使扈再興、許國、孟宗政分道帥師伐金。趙方以金人屢敗,必將因時並攻,當先發以制之。乃遣再興等帥師六萬,分道而進。國、宗政東趨唐州,再興西趨鄧州,戒之曰:“母深入,母攻城,第潰其保甲,
毁其城砦,空其貲糧而已。”李全襲泗州,不克而還。全以大雪淮冰合,讀于賈涉曰:“每悵泗州阻水,今如平地矣,請取東西城以自效。”涉許之。全以長搶三千人從,夜半渡淮,潜向泗之東城,將踏濠冰,傳城下,掩金人不備。俄城上荻炬數百齊舉,遥謂全曰:“賊李三,汝欲偷城耶?天黑,故以火燭之。”全知有備,乃引兵逕。金尚書右丞相术虎髙琪有罪,伏誅。髙琪自執政,專固權寵,擅作威褔,惡儒喜吏,務行苛察。與平章政事髙汝礪相倡和,髙琪主機務,汝礪掌利雄,附己者用,不附者斥。凡言事忤意及負材力或與己頡頏者,對金主陽稱其材,使幹當于河北,隂置之死地。又以己為相,不得兼樞宻元帥以攬兵柄,乃奥汝礪力,勸金主南伐,置河北于意外。凡精兵皆集河南,苟且歲月,不貴輙出一卒以應方面之急。至是,使奴賽不殺其妻,因歸罪于賽,而不教之以滅口。事覺,金主又知其姦,遂因其事下髙琪于獻殷之初,金主將遷汴,欲置亂單于、平州,髙琪難之。及發中都,金主戒彖多厚撫糺軍,而彖多輙殺數人,且勸金主取其元給器用,故有斫答之難,而中都以亡。故金生𡮢欺曰:“據天下者,髙琪、彖多二人 也。”蒙古伐髙麗,髙麗王暾降之。蒙古兵襲叛人于契丹,逕髙麗之境,髙麗人洪大宣降之,且為鄉導,共攻其國,國王暾降。自是交通使命,徃未不絶。
十三年庚 辰,金興定四年,太祖皇帝十五年。春正月,扈再興圍鄧州,金人救之,乃還。 孟宗政敗金,入于湖陽,獲趙興兒。 許國伐唐州,不克而還。 以不淩為嗣濮王。 夏人復以書來議伐金。 金以武仙遥領中都留守。 三月,金以髙汝礪為尚書右丞相。平章政事胥鼎致仕。 金紅襖賊于忙兒襲海州,據之。 夏四月,賈涉招諭豪傑于山東、兩河。 蒙古徇金孟州。 金封王福、移刺衆家奴、武仙、張甫、靖安民、郭文振、胡天作、完顔開、燕寧九人為郡公,並兼宣撫使,分河北、山東地以隷之。初,太原為蒙古所有,河北州縣不能自立,金主詔百官議所以為長乆之利者。翰林承㫖徒軍鎬等十六人謂:“制兵有三,曰戰、和、守。今欲戰則兵力不足,欲和則彼不肯,唯有守耳。”“河朔州郡既殘毁,不可一槩守之,宜取願就遷徙者屯于河南、陝西,不願者許自推其長,保聚險阻。”宣徽使移刺光祖等三人謂:“度太原之勢,雖暫失之,頃亦可復。當募土人威望服衆者,假以方面,重權能,能克復一道,即以本道總管授之;能捍州郡,即以長佐授之。必能各保一方,使百姓復業。”宰臣欲置公府,金主意未决。中丞完顔伯嘉曰:“宋人以虗名致李全,遂有山東。實苟能統衆守土,雖三公亦何惜焉!”金主曰:“它日事定,公府無乃多乎?”伯嘉曰:“若是,定以三公就節鎮,何不可之有!”金主從之。乃
封滄州經略使王福為滄海公,以清、觀、滄州、鹽山、無■、樂陵、東光、寧、漳、吳橋、將陵、阜城、修縣隷之。河間招撫使移刺衆家奴為河間公,以獻、蠡、安、深州、河間、肅寧、安平、武强、饒陽、六家莊、郎山寨隷之。真定經略使武仙為恒山公,以真定府、沃、冀、威、鎮寧、平定州,抱犢寨、樂城、南宫縣隷之。中都東路經略使張甫為髙陽公,以雄、霸、莫州,髙陽、信安、文安、大成、保定、靜海、寳坁、武淆、安次縣隷之。中都西路經略使靖安民為易水公,以涿、易、安肅、保州,君氏州,孝、鹿、三保、河北江、礬山塞、青白口、朝天寨、水谷、懽谷、東安寨隷之。遼州從宜行元帥府事郭文振為𣈆陽公,以河北東路皆隷之。平陽招撫使胡天作為平陽公,以平陽、𣈆安府、隰、吉州隷之。昭義節度使完顔開為上黨公,以澤、潞、沁州隷之。山東安撫副使燕寧為東莒公,以益都府路皆隷之。九公皆兼宣撫使,階銀青榮禄大夫,賜號“宣力忠臣”,總帥本路兵馬,署署官吏,微䧟賦稅,賞罰號令,得以便宜行之。除己晝定所管州縣外,如能收復鄰近州縣者,亦聦管厲。同時九府財富兵强,唯武仙耳。五月,蒙古徇金隩州、兖州,泰定軍節度使兀顔長可死之。 六月,賈涉誘漣水軍忠義副都統季先,殺之,其下奉石珪為帥以拒命。李全自化湘陂之捷,有輕宋諸將之心,以季羌威望出己上,隂結賈涉所任史莫凱,使譛先欲反。涉信
之,乃以計命先赴樞宻院議事,於道殺之,而遣統制陳選總先衆于漣水。先部曲□淵、宋德珎、孫武正、王義深、張山、張友六人拒選不納,而潜迎石珪于盱眙,奉為統帥。珪道楚城,涉不之覺,遂入漣水。選還,涉耻之,謀分珪軍為六,請于朝,出六脩武京東路忠義鈐轄誥命及邛授淵等,以分統先衆。淵等陽從命,而實不本涉教令,涉恐甚。詔以珪為漣水忠義軍統轄,珪不受而叛。蒙古楊在取金大名府開州及東明、長垣縣。 蒙古木華黎取金嵐、絳州,遂侵河中府,不克。 秋七月,金使烏古論仲端如蒙古求成。八月,金嚴實據青崖崓,以魏慱、恩、德、懷、衛、開、相等郡來歸。李全遂會張林襲東平,敗績,乃還。金長清縣令嚴實,為主將所疑,以兵圍之。實挈老㓜壁于青産□,依益都張林以避之。會宋便趙拱以朝命諭京東,過青崖,實因求内附。拱與定約,奉實欵至楚州,賈涉以聞。實亦分兵四出,所至州縣皆下,於是太行之東,皆受實節制。實乃舉九郡歸宋。賈涉因再遣拱徃諭,配以兵二千。李全亦請徃,涉不能止,乃帥楚州及盱眙忠義萬人以行。拱說全曰:“將軍提兵渡河,不用而歸,非示武也。今桑勢取東平,可乎?”全乃合張林軍,得數萬,襲東平之城南。金行省蒙古綱帥師固守,全以三千人被金銀甲、赤幟,繞壕躍馬,索戰不得,乃與林夾汶水而砦。詰旦,金監軍王庭玉
以騎兵三百奄至,金欣然上馬,帥帳前所有騎赴之,殺數人,奪其馬,逐北抵山谷。過金龍虎上將軍幹不答,貫銀甲,揮長槊,盛兵以出,旁有繡旗女將馳突,全幾不免。會諸將赴救,㧞金以出,乃退保長清,精銳喪失大半。以鎮江軍五百懷憤,使拱先將之以歸,而自以餘衆由滄州假鹽利以慰瞻之。未幾,復還楚州。張林侵金滄州,王福以城降。皇太子詢卒,謚曰景獻。安内使王仕信帥師會夏人以伐金。丙遺夏人書,定議同舉,約以夏兵野戰,宋師攻城。遂命利州統制王仕信帥師赶熈、秦、鳳翔,委丁焴節制,次于華州,以俟夏人夾攻,且傳檄招諭陝西五路官吏軍民。復海州,以徐晞稷知州事。 夏人䧟金會州, 金遣使如夏行成。 蒙古木華黎次師滿城,金恒山公武仙以真定降之。木華黎以史天倪權知河北西路兵馬事,武仙副之。木華黎至滿城,使蒙古不花將輕騎三千出倒馬關。適武仙遣葛鐵槍攻臺州,蒙古不花與之遇,葛鐵槍戰數,武仙度力不能支,遂舉城降。史天倪說木華黎曰:“今中原已粗定,而大兵所過,猶縱鈔掠,非王者弔民伐罪之意也。且王為天下除暴,豈可效他軍所為乎?”木華黎善之,即下命禁剽掠,遣所俘老㓜,軍中肅然。州郡聞之,咸爭降附。九月,夏人圍金鞏州,王仕信帥師會之,不克,遂還。九月,夏遣其樞宻使寗子寧率衆二十萬圍
鞏州,且來促兵。王仕信帥師發岩昌,四川宣撫司統制質俊、李實即師發下城。安丙命諸將分道進兵,沔州都統張威出天水,利州都統程信出長道,興元都統陳立出大散關,田冒出子午谷,金州都統陳昱出上津。己亥,張威下令所部諸將,母得擅進兵,於是諸將遲疑不進。辛丑,質俊等克來逺鎮,敗金人于定邊城。王仕信克鹽川鎮。乙巳,程信、王仕信引兵會夏人于鞏州城下。丁未,攻城,不克。壬子,程信與夏人復攻城,不克。信引兵趨秦州。丙辰,夏人自安逺寨退師。十月丁巳朔,程信邀夏人共攻秦州,夏人不從,遂自伏羌城引兵還,諸將皆罷兵。程信以宣撫司命,斬王仕信于西和州。夏人䧟金定西、西寧州。 蒙古使塔忽如金。 冬十月,金封紅襖賊帥時青為滕陽公。青與叔父全俱為紅襖賊,及楊安兒、劉二祖敗,青承赦命降隷軍中,為濟州義軍葛户。李全降宋,青心羡之,亦帥衆叛金,而南宋處之龜山,有衆數萬。至是,金元帥紇石烈牙吾答遣人招全及青,全不從,而青以書乞假邳州以屯老㓜,當襲取盱眙,盡定淮南以贖罪。”金主乃加青銀青榮樣大夫,封滕陽公、本處兵馬總領元帥兼宣撫使,而未授以邳。十一月,蒙古木華黎入金濟南府。嚴實以彰德、大名府、磁、洺、恩、博、滑、濬州降之,木華黎以實權濟南等路都總管。木華黎既戢士卒,州郡恱附,遂以輕
騎入濟南。嚴實上謁於軍門,挈所部三府、六州、户三十萬以降。木華黎承制以實為金紫光禄大夫、權濟南等路都總管。實將李信以青塵附于宋,實母、妻、兄皆死焉。實攻信,復取青崖崓。蒙古木華黎圍金東平府。金兵二十萬聚于黄龍岡,聞木華黎在濟南,衆未大集,遣步卒二萬襲之。木華黎迎戰,金兵敗。木華黎遂薄黄龍岡。金兵盛列于城北,木華黎麾蒙古、漢軍下馬,短兵接,金兵又大敗,溺死于河者以萬數。木華黎遂䧟黄龍岡,進取楚丘,由單州趨東平,圍之。蒙古太祖皇帝克幹脫羅兒城。太祖皇帝入西域,避暑于也兒的石河。至秋進兵,所過城皆下。至幹脫羅兒城,留二太子、三太子圍之,而自與四太子别攻城。十一月,城降蒙古。耶律楚材進庚午元曆。楚材,遼東丹王突欲八世孫,而金尚書右丞履之子也。貞祐三年,為中都行省員外郎中都䧟遂降于蒙古。太祖皇帝有一天下之志,𡮢訪遼宗室,召楚材謂之曰:“遼、金世讎,吾為汝報之矣。”楚材對曰:“臣祖父以來,𡮢北面事之。既為臣子,豈敢復懷二心,讎君父耶?”太祖皇帝重其言,命豦左右,以備訪問。楚材通術數之學,尤邃于太玄。時從太祖皇帝征西域,次于尋斯于城。楚材以金大明曆不應,製庚午元曆上之。太祖皇帝以楚材明天文之占,屢有問,莫不竒中,故每征伐,必令楚材預卜吉凶,太祖皇帝亦
燒年押骨以符之,然後行。十二月,石珪以其衆叛降于蒙古。賈涉命李全併將漣水忠義軍,蒙古以珪為元帥。石珪以入漣水非賈涉本意,心懷不安,而李全復請討珪於涉,涉遂以全所統衆列于楚州之南渡門,而移淮隂戰艦于淮庠,以示珪有備。因命一將招珪軍,來者增錢糧,不至者罷支給,衆心遂散。珪伎窮,乃殺聚淵而挾孫武正、宋德珎降于蒙古。木華黎以珪為元帥。珪即石畫虎也。珪既去,漣水之衆未有所屬,李全求併將之九萬一千人,而月給萬五千人之請。涉長,金不敢核實,全益得志。蒙古木華黎以嚴實權山東西路行省。唆魯忽秃帥師次于東平,金兵固守東平不下。木華黎謂嚴實曰:“我料東平糧盡,必棄城去。若然,汝即入城綏輯安慰之,勿苦郡縣以敗大事也。”乃留唆魯忽秃以蒙古兵屯守東平,以實權行省。謂千户散兒塔曰:“東平破,可命嚴實、石珪分戒内南北以守之。”遂北還。金易水公靖安民為其下所殺。 金復故主東海郡侯允濟為衛王,謚曰紹,仍加開府儀同三司,得“恭膺天命寳。鎮江副都統翟朝宗得于金師也。十四年辛巳, 金與定五年,元太祖十六年。春正月,李全襲金泗州,入其西城。二月,金紇石烈牙吾答來救,全敗,乃還。
永樂大典
| 传统分类: 子部 | 类书类 现代分类: 其他 作者: 明 解縉 纂 朝代: 明 版本: 嘉靖副本 刊印朝代: 明 |